姚远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置身在军区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在他床边坐着的人自然是杨帆。
“杨帆”姚远想坐起来,却被杨帆摁了回去。
“别乱动,好好躺着,你这次伤的比上次还重,肋骨都折了三根,要是有一根j□j了内脏,我现在就得去太平间里看你了。”杨帆倒了杯水给姚远,插着吸管给他递到了嘴边。
姚远喝了一口,干涩的嘴唇湿润了些,哑着嗓子说:“杨帆,谢谢你”
杨帆不敢再看着一脸感激的姚远,他觉得臊得慌,他没脸见姚远。
“你家里怎么开恩给你放出来了?”姚远不知道杨帆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说话,开始没话找话,却只字不提“捞方林”的事,他知道杨帆拒绝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作为朋友他不会苦苦相逼,以友情作为要挟。
“听说你伤了,我妈自己说让我来照顾你”杨帆的妈妈很喜欢姚远,一听说姚远伤了,还跟着上了不少的火,给姚远开了最好的病房,还让杨帆来照顾他。连杨帆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个挑剔的老妈怎么就这么喜欢姚远。
“你好不容易能出门,应该去看看萧白,我可以照顾自己。”姚远不愿意总是受杨帆的照顾,他怕萧白误会,他拢共就这么几个朋友,一个也不愿意失去。
“姚远”杨帆看着姚远,声音有些发抖,他害怕失去姚远,却更不愿欺骗姚远。终于,他艰难的开口:“姚远,对不起。”
“杨帆?”姚远偏过头看着杨帆紧皱的眉头,不明所以。
“是我,是我让家里办了方林,是我对不起你”杨帆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个字,低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杨帆……”姚远瞪大了双眼,目光呆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当初以为方林想碰萧白,我一激动就写了封信,后来我知道方林根本没把萧白咋地,我当时就后悔了,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火一旦点着了,就灭不掉了。对不起,姚远,现在这个局面真不是我本意。”
杨帆垂着头,声音低哑,喉结抖动,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姚远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掐着杨帆的脖子,手上的青筋和血管因为剧烈暴起,突突直跳。“杨帆,我TM真想掐死你”
姚远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方林哪对不起你了?你要他的命?”身体的疼痛和心底的疼痛一齐袭来,姚远疼的骨骼都“咯咯”作响,心脏不规则的震颤着,他没想到他最好的朋友会害死他最爱的人。
以现在姚远的身体状态,杨帆想掰开他的手易如反掌,可是他宁愿让姚远这样掐着,让他这样看着,也不愿意他就这样放手,将自己弃之不顾。
姚远最终还是放开了手,脱力的倒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也不再是我姚远的兄弟。”
“姚远”
“再不走,我杀了你,滚蛋!”姚远不住的咳嗽,xiōng腔剧烈抖动,骨头断裂的地方恨不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你别激动,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杨帆离开了,不得不走。姚远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怎么舍得看他痛苦。
姚远看着关着的大门,看着空白的天花板,眼泪和汗水齐齐流下,痛苦难当。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又回到了3年前初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从医院出来的杨帆,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萧白那儿,算了算,他已经1个月没见过萧白了。
门开了,萧白错愕的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等了一个月的爱人。
“傻子,看啥呢,不认识了?”杨帆一把抱住萧白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吻他纤白的脖颈,毫不温柔的,发狠的wen咬。
“杨,杨帆,别,嗯”萧白躲避着,却怎么也躲不开杨帆的唇舌。
“别拒绝我,我心情不好,想要你”杨帆皱着眉头,从声带和喉咙的缝隙中挤出这么一句话,低沉嘶哑。
萧白听出杨帆话里的痛苦和压抑,不忍拒绝他想念了一个月的爱人。
“好”萧白第一次主动把身体奉上,为了这久别的重逢。
两个人再次无缝贴合,却没有想象中爽快,主要是杨帆太心不在焉,草草的she了,然后疲惫的倒头就睡。
萧白躺在杨帆身边,看着难得没有睡成“大”字的杨帆,目光饱含深情。可是杨帆的梦呓却像一个闷棍拍在萧白满是爱情泡泡的脑袋上,泡沫碎裂,溢出鲜红的血。
他听见杨帆在喊姚远:“姚远,别不理我;姚远,别生我气;姚远,别离开我。”
姚远,只有姚远。杨帆的梦中只有姚远一个人。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有自己。萧白傻了,she jing之后的疲惫和睡意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萧白看着前方,目光空洞的枯坐了一夜,而身边的爱人喊了一晚上“姚远”。
早上,一夜没睡的萧白,开始耳鸣,耳朵轰隆隆的,听什么都一个东京,想来这也算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