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翩一楞,不知该如何回应童言童语的恩恩。
“沁薇。”始终站在后头的卓为翰一看到她,xiōng口一热,翻腾着激动的情绪,心中有许多话想和她说。
“你是……”叶舞翩迟疑的开口。
看见她眼中的陌生,他黑眸里的情绪从惊诧转为怀疑和痛苦。“你不认识我?”
“我知道你是恩恩的爸爸。”她神情转为平静,淡漠的回应。
就这样?怎么可能!
卓为翰激动的上前抓着她的手。
将近三年的时间,他每天困在思念的牢笼里,埋怨她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别的离开他和恩恩,如今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她竟然不认识他
她怎么可以在和他结了婚,生下孩子后就抛夫弃子,他一直不相信温柔贤淑的她做得出这种残忍的事。
“你弄痛我了!”她秀眉皱起。
“快放开她!”一直在一旁注意着两人的周宽德上前,扯开卓为翰扣得死紧的手,继而对叶舞翩心疼的说:“你没事吧?”
“没事了。”她揉揉泛红的手腕,轻声说着。
“先生,要买面包请排队,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吗?”身材精瘦的周宽德保护着叶舞翩,严正斥责。
“我有话要跟她说。”卓为翰黑眸一凛,极力忍住xiōng口的怒意。
“不行,现在是我员工的上班时间,请不要打扰她工作。”周宽德横在两人之间,摆出老板的架势阻止他进一步的打扰。
“去你的工作!我是她的丈夫,将近三年没看见她,现在想和她说话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卓为翰低咆,气势比周宽德还要惊人,彷佛当他是诱拐自己妻子逃家的罪魁祸首一样,黑眸冒着可怕的血丝,颇有欲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杀气。
这一吼,立刻引来其他游客的注目,原本一片热闹喧嚣的现场,突然变得严肃紧张起来。
周宽德一怔,看向叶舞翩想确认,而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主动上前化解僵凝的气氛。
“好吧,我跟他谈谈,五分钟就好。”
周宽德没辙,遇到奥客,舞翩都妥协了,他只好先顺着她的意思,不再置喙。
卓为翰命随行的司机将恩恩抱走,他则跟着她双双来到丝瓜棚下。
叶舞翩看着他,眼底露出困惑。“先生你要和我说什么?”
卓为翰xiōng口剧烈起伏,积压在内心的思念和愤怒使他拳头握的死紧,连指节都泛白,激动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不已。“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她平静的语气、漠然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黑眸一凛,他俊脸紧绷,不敢相信。
她的形貌、她澄澈明亮的眼睛、柔软的嘴唇、温软甜美的声音、玲珑纤细的身形……明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可她却对他保持着距离,没有一丝熟悉感。
“我们相知相爱,四年前你怀了恩恩,我们不顾我父母的反对结婚了,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看着她依旧波澜不兴的望着他,心底不由怒火中烧!
他们是大学时代的同学,两人一起上课、下课,一起讨论报告,连吃饭都在一起,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因此擦出了火花,共度许多美好的回忆。
他们从相识到相爱,身心曾经是那么契合,然而在她生下恩恩约四个月时,他正好出差去大陆,回台后母亲却告诉他她不见了,他心慌地到她的娘家、朋友及同学住处打听她的消息,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刚好恩恩走失,他也不会意外的再看到她。
满腔的思念和被遗弃的怨气,使卓为翰的xiōng口如一锅沸水般澎湃激昂,他有很多话想对她倾诉,然而眼前他最熟悉的老婆却像个陌生人,他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强压下xiōng口高涨的怒火,眼底蕴含痛苦的问她,“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记得他?
沉默的望着他,相较于他的激动,叶舞翩却显得相当平静。
而她的沉默再一次打击了他的心,他表情痛苦的问:“难道你都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她终于开口问。
“这一点都不难,那天看到你上了车,我记下车牌号码,查到了周宽德的名字和地址就找到这里了,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却躲在这个荒山野地里,悠哉的过日子……”他的口气有些埋怨。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你很会找人。”
“你现在是在佩服我找人的能力吗?”卓为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痕。”这段时间我都在质疑自己,是不是我忽略了老婆,对她不够好,丈夫做得不够称职,才会使她跷家落跑,所以我发誓要是再看到她,绝对要牢牢的抓住她。”
他的黑眸如猎豹般紧紧的攫住她,她迎上他炽热而精锐的双眸,心脏猛地狂跳,继而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