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的。
“夫人,您不要装了,您能不知道这上写了什么?这里写的就是您心里的实话!”主教的脸色骤变。“您签还是不签?”
他话音未落,两个警察便抬来一个大火盆,赤红的木炭上舞动着放肆的火苗,两把烙铁在里面烧得通红。一个警察抄起一个烙铁,放在一块我也搞不清是什么的肉块上。“刺啦”冒起一股青烟,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焦臭也冲入我的鼻腔。
望着眼前我未来的下场,我该怎么办?当然是乖乖地签了。不签又能怎样?除非我死在审讯室,否则等那群混蛋扒了我一层皮后自己最终仍旧得签……我没有革命烈士的勇气,我也不会比侯爵更有骨气。
于是我踉踉跄跄地来到他跟前,颤抖着接过笔,在供状上签了字,由于恐惧手一直在哆嗦个不停,以至签名边竟被我抖出一大滩墨渍。
“好了,夫人。”主教得意地看着供状,随手捏了一小撮吸墨粉将墨迹吸干,然后放入他的羊皮公文夹中。
“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我仍未放弃一丝希望。
“嗯……不好说,不好说……”他支吾了几句后就匆匆抽身退出了审讯室。
很快,我又被押解回了牢房,沉重的铁门在我身后关上,将自由和希望都关在了门外。
我双手抱膝,蜷缩在床上,大声痛哭了起来。这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哭得如此地绝望,我为何要来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我为何要受到这样的待遇?突然好想回到现代,这里一点也不好玩,现代社会或许平淡,庸俗,但也很安全。这里太多的可怕的事情都是我在现代从未遇到过的,之前自认为自己有26岁成熟女人的心智,能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突发问题,可事实上我一直到处碰壁,现在甚至惹上了人命官司!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疯子!这里愚昧,落后,大家都没人性!一点也不好!”我对着空荡荡的牢房用中文大声喊着,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听到。
好久不说中文,发现自己的发音都有些生疏。我抹了把眼泪,之后我会怎样呢?会和侯爵一起被当作凶手当众绞死?还是在这个牢房终老?这难道就是我穿越来的目的?体验一下古代刑法?或许我应该用脑袋撞墙,让自己再穿回去,或者穿到另一个地方,别人的体内?
管他哪里,只要不是这个倒霉的时代就好!
几天过去,每天陪伴着我的只有几只小老鼠和蟑螂。我对着它们胡思乱想,想自己的过去,想自己的未来,想得脑袋都疼了,到最后已经彻底麻木了,于是干脆不再去想。好心的狱卒送给我一本圣经,我只得靠它打发时光。
一天傍晚,那个老狱卒照例给我送来晚饭。
“夫人,祝您胃口好。”说完,他便走出了牢房。
“谢谢。”等他走后,我就肉汤吃起面包。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咬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吐出一看,原来是个纸卷。
这是什么?
我急忙打开纸卷,里面露出一行字:“九点后牢房门会打开,请相信狱卒,他会带您会走出牢房。”
难道有人要救我?还是说这是另一个圈套?吃完饭后,我瞪着那张意外出现的纸条足足想了半个多时辰,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管他呢,我不想放弃任何希望,就算这是个圈套,或是没逃成而被抓回来,反正自己早晚都是个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我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直到我听到铁门外响起了“咔啦咔啦”的开锁声。
应该就是这个了,我想。
“夫人。”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老狱卒走进牢房。
“您跟我走,不要说话。”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把提前打好的装细软的小包袱拿好,跟着狱卒走出了牢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除了墙上火把发出的“噼剥”声,再听不到别的声响。我尽量放轻脚步,紧随着老狱卒。
没走多远,我们就拐出了牢房区。
此时我心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沿途我们一个看守也没遇到,他们就像预先安排好了,集体放了假似的都消失了。这哪是在越狱,明明是明目张胆地出走!
四下无人,一直走教皇宫的大门,我才看到几个瑞士卫兵,但他们也没有在认真地站岗,而是凑在一张桌子上玩着纸牌。
“往这边走。”老狱卒朝我挥挥手,小声说道。
我注意到右侧还有一扇小门,估计是下人进出的旁门。老狱卒掏出钥匙,扭开锁,领我走出了教皇宫。
外面月华如练,罗纳河水潺潺流过,在这里可以看到对岸新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我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活着离开那个可怕的宫殿。但……但这也太容易了吧?我不想质疑自己的好运,然而又不得不奇怪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很快牢外自由的气息使我抛开了一切犹豫和踌躇,我随着老狱卒,贴着墙根走着,一直走到教皇宫大门的卫兵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突出城墙的碉楼下。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