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安静茹反应过来,笑着打了请的手势。
夏氏“哎”一声,在姜氏下首坐下,笑盈盈十分满意地看着安静茹,姜氏仿若未闻,惯有的淡漠从身体里流露出来,一热一冷,屋里的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安静茹额头冒出汗水,尴尬地站在姜氏右侧,屋里其他人皆不说话。这样的沉默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夏氏有些坐不住了,瞧了瞧窗外的天色,站起身赔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姜氏这才抬眼,“慢走。”
别说挽留,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夏氏脸色一僵,笑容有几分发虚,讪讪地离开。她一走,姜氏便冷淡地朝安静茹道:“回去歇着,不必在跟前伺候!”
说完就回正屋里去,安静茹站在原地,眉心打成死结。赵嬷嬷走上前来,低声道:“姑奶奶,咱们先回屋吧。”
金嬷嬷从外面进来,见姜氏坐在榻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发怔,忍不住也是一叹,打眼色将屋里的丫头支退出去,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送到姜氏跟前,轻声道:“夫人先吃杯茶吧,这日头热,您润润口唇。”
姜氏默不作声,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
“都是奴婢粗心大意,没有好好嘱托门上的人……”
话没说完,被一直不说话的姜氏淡淡打断,“她要进来,有什么难的?这府里也不是只有一道门。何况……”
她与沈氏走得近,要进来更是轻而易举,安静茹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她!姜氏揉了揉眉心,“头疼。”
金嬷嬷忙走上前去给她揉太阳穴,一边揉一边道:“奴婢瞧着三奶奶一直看夫人的脸色行事,想来,她和三爷,终究是会记着您的恩情。”
他们在府里住着,自然会看她的脸色,谁知道以后?到底,那个才是他的生母,自己不过是养母罢了。当初韩睿华才过继过来的时候,还想过偷偷跑出去……姜氏越想越心烦,养子原就不比亲儿子亲近,为了王妃能有个依仗,她和大老爷尽心尽力培养韩睿华,更为了年幼的晨哥儿,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房一脉从此断了香火。
她不指望韩睿华养老,不过是希望他能看在养育一场的份儿上,能多看顾晨哥儿一些,她和大老爷年纪大了,总不能守着晨哥儿一辈子。
晨哥儿年纪小,他这一辈子才刚刚起头,这家里诚心实意肯帮衬他的有几个?偏偏,他又是个体弱的!
“去将安息香点上,我养会儿神。”姜氏有气无力地道。
金嬷嬷连忙去柜子里取了安息香出来,见姜氏已经歪着躺下去,便拿起矮几上的团扇送去徐徐凉风。
正值酷夏,鱼缸里的鱼儿似乎也禁不住这酷热,纷纷躲到了石头底下乘凉,小丫头撒下鱼饵隔了半晌,才有一只个头小小的红色鱼鳞的小鲤鱼从石头底下游出来。
正屋里传来一阵抽泣声,小丫头好奇地朝里头看。隔着纱帘,隐隐约约见夏氏坐在矮凳上抹泪。
沈氏颇为不劳烦地闭上眼,陈嬷嬷嫌弃地抬头看了一眼夏氏,嗓音却是恭敬的,“九夫人,您知道我们夫人身子不痛快需要静养……您就别难过了。”
夏氏止住哭声,拿帕子擦了擦泪,抬眼望去见沈氏眉头微蹙,似是睡着了,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只是伤心地肩膀一耸一耸。
陈嬷嬷劝道:“日头越来越毒,时辰也不早了,九夫人您瞧……”
这便是要送客的意思,夏氏在姜氏哪里就被不客气地送出来。如今沈氏亦是如此,如果不是她没本事,留下的长子也没本事,哪里要受这些白眼!夏氏灰头土脸地起身告辞,陈嬷嬷忙叫门口的丫头送她出去。
待夏氏走远,沈氏才睁开眼。陈嬷嬷将夏氏用过的茶杯叫小丫头收起来,见沈氏似乎要起身,忙上前搀扶。
“夏氏走了?”沈氏一边问一边扶额。
陈嬷嬷想着夏氏那些话,不屑道:“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当初将三爷过继,如今却又说后悔的话,若要后悔,何必当初呢。她已经走了,夫人又被她缠了这半日,要不就歇歇吧,今儿咱们老爷沐休,待会可能要回来用午饭。”
沈氏嘴角泛起冷笑,笃定地道:“不必安排了,我这病恹恹的样子,老爷也不愿见。”
“夫人这又何苦呢?”
“我为他打算,为这个家Cāo碎了心,他做了什么?晚上那么晚才回来,你道他之前去了什么地方?还不是那狐媚子的屋里!”
陈嬷嬷不敢接这话,夫人老爷都是主子,主子做什么,做下人哪里敢过问?只是在心里,也觉得二老爷这事儿做的不够好看。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他还这般,二爷瞧见了,还不有样学样。
沈氏想起那狐媚子,就想起另一件事儿来,“我叫你买的人可买好了?”
陈嬷嬷忙回道:“已经打听了好几个,不过价钱却不便宜,最少的那位就需要一千两银子,少一分也不同意。”
一千两?不过是粉头罢了!陈嬷嬷原还想着这事儿沈氏不过问,就算了,没想到沈氏又问起来,因此琢磨着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