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欧阳倩才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午时刚过三刻,姑娘吃了午饭,外面又凉快,奴婢便陪姑娘去园子里走走消消食。半路上才想起忘了拿扇子,奴婢见四周都十分安静,便留了姑娘一人在亭子哪儿等奴婢。等奴婢拿了扇子回来,就瞧见有个人将姑娘堵到了亭子里头。”
欧阳倩扭头看了一眼沈怀筠,又问烟儿,“你可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模样?”
烟儿愤愤地道:“那人见奴婢去了,就急匆匆跑开了,若是看清楚了长相,奴婢定要将那人寻了出来。今儿太夫人寿辰,来得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人竟然敢冒犯姑娘,奴婢就非要他名誉扫地!好叫众人都知道,那人的品德!”
欧阳倩心乱如麻,沈怀筠抬起泪眼,抽泣道:“罢了,我原就是不祥之人,那人是谁都不要紧,大不了我剪了这万千烦恼丝。只是姨妈抚育我一场,我终究是不能在她跟前尽孝,还望二嫂子代我……代我给姨妈说一声。”
不管沈怀筠是嫁人还是出家,只要对欧阳倩没有威胁,欧阳倩都十分乐意,可她的事儿欧阳倩却不敢做主。
欧阳倩略思量一番,看了看身边两个丫头,又看着烟儿,郑重地吩咐道:“今儿的事儿谁也不要说出去,最好是烂在肚子里。特别是烟儿,若是想你家姑娘好端端的,更不能对外人提起半字。”最后才宽慰沈怀筠,“婆婆身子不好,你也莫要再说气话,既然我知道了这事儿,定然会给妹妹讨个说法,可是那人,妹妹可知到底是谁?”
沈怀筠缄默半晌,方才吐出了一个人名。欧阳倩又震惊了一把,“他家素有家风严谨的美誉,怎么会教养出这样没规矩,没体统的子孙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