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听到门有动静,贺兰卓抬头看到她正要往外走,奇怪道,“你干什么去?”
“买饭啊。”小落回头应了一声,出院两天了,昨天就是在酒店楼下的小饭店买的,简单的家常菜,虽然味道一般般,但是价格还算公道的。
“别买了!”他从床上蹭起来,顺手拽过裤子,“出去吃吧。”
“不行!”她拦着不肯,“你刚出院,现在那么晚了,万一受了风就更难好了。”
已经套好衣服,他笑,“哪就有那么虚。好了,我们不走远,就在附近走走罢。你来了这几天,也没工夫带你好好转转,这两天,你也没吃好没休息好,走吧!再磨蹭,就成宵夜了。”
果然是拧不过他的,小落没法子,只得多拿了件外套,这才随他出门去了。
初秋,北京的夜色还是很美的,没有了白天沙尘的yīn霾,一盏盏路灯点点如满天繁星,车来车往依旧繁华,不似S城的夜那么宁寂。这里就像一个精神饱满的青年,活力四射。
找了家餐馆,总算正正经经在北京吃了顿像样的饭菜,出门时已经夜色阑珊,他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拉住她,十指紧扣,夜风袭来,掌心xiōng口都是暖暖的,不紧不慢的走在街头。
“小落……”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若不是听的仔细,几乎以为是风拂过耳边的幻觉,似低喃似呓语。
“对不起。”这三个字有一点点含糊不清,这是他第一次跟她道歉,极为正式而认真的道歉。
困惑的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他顿了顿道,“虽然你没有提过,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们的婚事,只怕要延期一段日子了。”
原来是这件事,她并不介意啊。现在这样的情形,怎么能定下心来去办婚事呢,原本就觉得仓促,现在等一等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就当老天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去恋爱。
“等老爷身体好起来再说吧,不着急的。”她摇了摇头,其实他大没有必要为这件事而专门跟她道歉。
贺兰卓颇有些欣慰,抓着她的手握紧了些,不自觉的摩挲着她的手指,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心念一动,将她的手抓起到眼前,认真的审视,果然光洁如玉,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落愣了下,不知他要干嘛,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却被他抓的紧紧的。
“戒指呢?”他皱眉,有点不高兴的问。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没有在她手上摸到戒指,便道,“我收起来没有戴,怪贵重的,万一丢了不好。”
“戴在手上好好的,怎么会丢呢。”不赞同这个理由,他花大价钱买来,不是让她藏在保险柜里的。
“我是看石头那么大,万一圈还在,石头没了就悲剧了!”也就带过那么一天,回去研究了下,总觉得那几个小爪固定那么大颗石头实在有点不靠谱,再说她去学校也未免太惹眼了,便收了起来。
贺兰卓有点哭笑不得,“戒指买来就是让你戴的,不是收起来当藏品的。回去以后给带上,听见没?”
“哦。”她应了一声,真是觉得无所谓,买枚百八十块的银戒指就挺好,变色了掉了也不会太心疼,这么贵重的东西成天晃在手指间,想着都心慌。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没听进去,把她的手拿高,放到他的唇边,张开嘴巴咬了上去——
“嘶——”她吃痛的低呼,几乎是反射性的抽回手,看着无名指根部有了两个深深的牙印,抬头瞪着眼睛看他。
他却得意的笑,“你要是不肯戴那个,就每天戴这个戒指好了。我不介意每天帮你印造一个新的。”
瞪了他一会儿,终究在他逼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悻悻然垂头,她轻轻摸着那齿痕,已经不痛了,有一点酥麻的痒痒从指根扩散开来,仿佛顺着血管和筋络一直这样蔓延下去,全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路灯的光晕从头上倾洒下来,淡淡的笼罩着她,有些朦胧,却又格外的让人移不开眼。
贺兰卓低头看她,只见她小巧的鼻尖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刚才捏她手心的时候,也有点湿浸浸的,看来是有点热了。
“累了吗,要不要回去吧?”他轻声的问,略低下身子,样子看上去极为亲密和体贴。
她是有些累了,而且走的有点热,只不过本就只穿了长袖的T恤和裤子,脱是没什么可脱的了,黏腻的汗顺着后背的脊柱往下淌,更加痒了,好想去洗个澡。
轻轻点头,她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光洁的小臂,“那就回去吧。”
回到酒店从服务台领了免费的睡前牛奶,然后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拿了要换洗的衣服,随手把头发卷了两卷,松松的盘在头顶,然后进浴室去了。
关上门,她发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这个浴室根本是那种夫妻情趣房的,不是完全的毛玻璃,她站在笼头下,隐约可见站在房间里的贺兰卓,他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