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捡着这个空档回房洗澡换衣服。
在医院住了这些天,有伤口洗澡实在不方便,都是护工帮忙擦擦身,那哪管什么用,早就觉得全身上下跟臭了一样,到处都发腻发痒。
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当莲蓬头的水喷洒下来的时候,全身都通透了。
痛快淋漓的冲着澡,低头看,xiōng口处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一场意外,留下几道疤,可是他回来了,而且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好,似乎……也值得了。
她知道这样衡量是不对,但是忍不住就会联系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发生这场车祸,那他现在能回得来吗?还会回来吗?
一点把握都没有!
记得当初刚进贺兰家的时候,就是说他们三兄弟长年在外,只暂时回来住几天。相处的时日渐久,原以为他既然调回来了,就应该是常驻了,可这些天的状况,又让她困惑了。
如果……如果他再次走了……
冲着头发,水流急湍得睁不开眼,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在贺兰家已经得到了未曾享受过的亲情,还能奢望些什么?她的身份,原本就不配!又怎能企及他给予更多!
可是,心却不受控制!
乱了乱了,不知为什么,感情渐渐脱离轨道,然后似乎一切就都乱了!
冲了澡擦干出来,房间里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站到镜子前扭过身,看着她原本光洁如玉的后背。
上面布着密密的、细碎的伤痕,比起xiōng口那道手术后的疤,要难看的多。
一道道交织在一起,可以想象的到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只是,那时的痛到底已经过去了,相比之下,看奥这些小疤痕的沮丧才更让她难过。
叹口气,在腰间裹上一条大浴巾,然后从包里掏出沈宁琛给的药膏,对着镜子往上抹着。
白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道闻着还不错,就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毕竟是后背,在肩胛骨后的地方有些抹不到,努力伸手够了够,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换只手再试试,还是不行。
努了一会儿,简直是在跟自己较劲,她的汗已经出来了,这澡算是白洗了,可还是抹不到那里。
有些气馁的放下手,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冒火。
沈宁琛给她药膏倒是没想起来她是后背受伤,自己抹药根本是有高技术难度的嘛!现在只恨自己的手臂不够长,实在很麻烦。
偏偏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就算今天可以找anni帮忙,明天呢?后天呢?
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湿答答的头发本来是包起来的,由于挣扎了半天,已经散落在肩膀上,顺着后背往下滴着水,有点痒痒的。
浴巾裹在腰间,露出上半身美好的线条,只不过添了这些疤,她连多看一眼也不想了。
“叩叩叩——”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惊得她一抖。
外面传来贺兰卓的声音,“小落,吃饭了。”
“哦,我马上就——”
最后一个来字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从镜子里看到反光,身后的门——开了!
贺兰卓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手还举着,明显是敲门的手势,整个人呆在那里。
他看到了怎样的一副画面?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氤氲着整个房间,昏暗的光线笼罩在她的身上,一回眸飞扬起无数的雨丝,宛若森林中的精灵迷了路一般茫然,又好似受惊的小鹿那般惊惶。
这样美丽的画,让他惊住了,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落先是受了惊吓,回过神来就想拉起浴巾裹住全身,大概是先前的扭着身子抹药,已经让浴巾有些松脱了,这样一拉,手一滑没有抓住,瞬间,整个浴巾就掉落在脚底,哀鸣着没有尽职尽责。
呼——
霎时,她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脑袋彻底懵掉了!
还是贺兰卓反应的快,手上用力一拉,把门给带上了,站在门外道,“换好衣服,我守在门口,等你一起下去吃饭。”
“哦——”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随着他的关门,房间内的光线又暗了下来,整个屋子宁静的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如擂鼓一般,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老天啊!你是嫌我还不够糗吗?非要在他面前出尽了洋相才算罢休吗?你是不是在惩罚我,惩罚我不该对他有其他的贪念和想法,让我死了这条心才算完?
好吧,那你赢了!这样的自己还怎么能让他产生任何的感情波澜,自己最难看最糗的一面全都一丝不落的落入他的眼中。
彻底完蛋了!!!
抱着身体跌坐在床边,沮丧到了极点
013、苏家撕破脸
贺兰卓在门口守了一会儿,心绪也是复杂到了极点。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