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破碎的声音不敢置信的道,“程玲玉……”
被唤做程玲玉的女人打扮艳丽入时,身材高挑,举止高雅,一身紫色的套装,秀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怎么?看到我很让你失望吧——”女人描的精致的眉扬起,眸中射出令人倍感压迫的光芒。
“你,你来干什么?”韩仲勋只看一眼便转过目光,冷冷的音调虽然虚弱,可里面的不悦显而易见。
程玲玉也不甘示弱,优雅的在一边坐下,理一下自己的套裙,抬眸,轻启朱唇,“来看你——怎么还不死!”
“哼,让你失望了吧……”韩仲勋居然笑一下。
“想不到你还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呢,韩仲勋,我说你这辈子怎么做什么都挺成功的,偏偏感情处理的一塌糊涂?为了个女人,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还差点赔上性命。”程玲玉云淡风轻的语调,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一般,“现在呢?那个女人呢?还不是嫁给了别人,连你昏迷不醒都不来看你一眼!”
韩仲勋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来看他笑话的,“如果你就是来嘲讽我,以报复我当年对你的伤害的话,那么你已经做到了,可以离开了——”
“哟,韩仲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好几年的夫妻呢。俗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一起奋斗,一起成就了彼此的事业。如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连看你一眼,关心你一下都不来呢?”
韩仲勋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听着程玲玉慢条斯理的嘲讽,心里的气可想而知,闭着眼冷冷的下逐客令,“你的心意我领了,请你离开吧。”
程玲玉还是稳稳的坐着,“我答应伯母,帮忙照看你一会儿的。”
看着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韩仲勋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佯装昏睡,心里不明白程玲玉怎么会得知自己的近况,而且出现在这里,当年不是传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吗?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她不但没有精神障碍,而且这些年过的依然很好。
反观自己,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寂寞的守候几年,如今还弄成这幅下场,真是何止天壤之别——
韩父韩母去找医生了解儿子的情况,便让程玲玉帮忙看着一会儿,怕他醒来需要喝水什么的。程玲玉见他闭目养神,明显不想理自己,原本也是不想自讨没趣,可是一想着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决定不计较了,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已经昏迷一夜了,现在醒来肯定很渴,喝点水吧。”
听着她的声音,韩仲勋吃惊的睁开眼,又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程玲玉笑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笑容还是像二十多岁时一样,如盛开的郁金香,高贵典雅,让韩仲勋一时失神,“放心吧,水里没有毒。我虽然恨你,但还是学不来你的绝情。”她挑眉道。
韩仲勋确实渴了,嗓子处干涸的冒烟,说话时灼烧的疼痛仿佛是铁板刮过,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又听着她自嘲的话,他的视线落下来,可是浑身都被固定着,他哪里动的了。
程玲玉见到他的窘迫,放下水杯,把病床摇高一些,又端起水杯,喂到他的嘴边。
喝了些水,他终于觉得好受一些,不解的眸光凝望着身边的女人,再次开口,“你来……到底是做什么?”一会儿讽刺,一会儿又好心照顾他。
程玲玉依然笑,带着些苦涩,“我已经说过了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韩仲勋也苦笑,“当初我为了离婚,对你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我。”
“是啊!”女人忽的明快的道,“我确实不想看见你,不过,想着你遭了报应,我就觉得我一定要来落井下石。”
“呵呵……”韩仲勋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喟叹,“玲玉,你变了……”学会了冷嘲热讽。
女人目光忧郁,“又有谁经历过那样的婚姻,还能不改变的?”
两人之间一时找不到话说,病房里沉寂下来。正在这时,房门推开,韩父韩母回来了,一看见儿子终于醒了,两位老人都是惊喜异常,“阿勋,你终于醒了!”
韩仲勋看着父母,轻轻的喊,“爸,妈。”
韩母又激动的流泪,“阿勋,你把妈妈吓死了,你说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爸怎么活下去啊!”
韩仲勋现在想起来那场车祸也觉得心有余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当时是必死无疑了,谁知老天爷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妈,我没事,你不要哭了……”
程玲玉见韩母一把鼻涕一把泪,也过去安慰,“伯母,您不要哭了,伤身体,仲勋现在不是没事吗?医生也说,只要醒过来就好了,您就不要担心了。”
“好好,我不担心——”韩母擦擦眼泪,坐在床边,巴巴的看着儿子。
韩仲勋一直想见秦微澜,想知道她的消息,可是这里站了这么多人,却都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关于秦微澜任何的消息,他目光逡巡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