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多串串门好了,不要累着眼睛了,听说第一次生孩子很麻烦的,累着了是一辈子的事。”
二妞有些不信,没理由自己睡得早,醒得晚,再说春桃已经有了身孕,理应身子骨更弱些的。
包包有些感动,“不枉我们两口子疼你,你这样替她着想。我也是劝她不要急,她说闲着也是闲着。”
“那才省下来几个钱,闲着多走动,多逛逛就好。我若是去冬芹姐姐那里去,就先去喊她。你们没有老人家看着,过去那边问下街坊的阿婆阿婶们去。”二妞对春桃这种说法很是嗤之以鼻,怀孩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有老人家看着,提点着,到没什么,象春桃这是头一次怀孩子的没人照顾是很麻烦的事。
包包叹息,“她不听我的,也是,你这去劝过她同冬芹。冬芹好象也是天天闲不下来。”
头先的那个男孩子脆生生的说,“掌柜的莫要担心,我阿娘生了好几个孩子的,她知道怎么照顾掌柜娘子的。”
二妞不由得笑了。
包包也笑了,“这个是刘娘子家的老2壮子,很有些眼色的。这几天家里好多东西要买要拿的,就把老大强子留在家里干活。他们一家人都不错。”
张朴悄声问包包写好契纸没有。
二妞也凑过去听。
包包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全都去干活,也是悄声答道,“朴叔,我正想去请教您哪。那几个年岁大的倒是肯入,可是写了契纸若不肯做事,岂不是相当于咱们给他们养老了。春桃心软,觉得不想让他们几个小的入奴籍。可是不入奴籍,我觉得不安心,十年长契的话,他们刚长成人,说不准回过头就撬咱们家的生意了,就象白养了十年一样。怎么都觉得划不来,唉。”
二妞也觉得烦心,她母亲用祖母举例说再老再不能干的老人都能赚回自己的吃食,可是那是二妞阿婆,她是愿意为子孙们做任何事,宁可让子孙们玩乐,她也要做事的。但是带回来这些人却又不同,非亲非故的,这边卖的东西又有吃食,万一有人被责骂了起个坏心怎么办。
张朴琢磨了一阵子,便笑着说,“先把铺子开了再说,铺子开了得入行户,得交商税,这些你可想好了。”
行户是指经营同一行业的组织,设行头自治管理。上至金银店,交子,会子,质库,下至理发卖花,制衣制鞋,提壶卖水,ji女乞丐一概入行。非行户不得入市经商,投行后的铺户作坊等,全必须要由官府审核产业,官府记载后交纳商税,卖的东西必须接受官府与行户官府摊派正项赋税外的临时加税份额,在完成赋税与摊派之后,才能自由上市。
入了商户,那接下来的几代子孙就不能科举。
包包立刻明白了张朴的意思,张朴的意思是得有人替着他入这种商户的籍。
包包同春桃都是奴籍不假,他们俩都算是很出色很得主人抬举的下人了,进进出出见识也不少。他不觉得奴籍有什么不好,只要有眼色,万事听主人的吩咐,下人并不比其他平民过得差。没本事的平头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的比比皆是,大把人过不下去了卖儿卖女,平头百姓不过是个名头好听。
但是包包现在的日子不同,他不仅能榜着张娘子做事,又不用在奴籍,里里外外都受人尊敬,孩子们出身也是清白的,以张家的手段,包包的儿子估计就能考个秀才,到了孙子就名正言顺的参加科考了,却不用再熬多少代。包包觉得现在的生活非常幸福,让他放弃这种日子再去做个商户,他觉得有些不划算,现在等于是有现成的人选替着了。
包包立刻笑着点头,“朴叔说的是,咱们先开铺子先,有什么手续,有什么赋税,官府找到时,一一补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