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后未必有时间做这些农活,他便摇头,“收谷好辛苦的,我还能行。”
锋元笑得不行,他是受尽宠爱的幼子,自幼就能说会道,两个兄长都住在城里,二叔公两口子因着疼他,特意住在乡下帮他做事,收割是二叔公同着他看着地里,两人看着,不怕人偷奸使滑,请的雇工便多得多,地里早就已经颗粒归仓了。他立刻就激将东平道,“是不是信不过我,怕我做事不仔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比你差的。”
东平腼腆的笑着,“四叔自然是强过我许多倍的,只是换了工总得还工,我怕还不起。”
田锋元在心中暗笑,他来监工可不是过来亲自用镰刀割的,东平为人嫩,不会管雇工们,他可不同,他嘴皮子厉害得很,要示范割谷也是快得很,不怕雇工们造反,他只用看着就行了。不过他也不说出来,只促狭的大笑,“哎哟,家里肯定有重大的事发生,两个老家伙很兴奋的样子,你二叔婆想问,都被二叔公呛了回去。是你二叔公主动要求我过来换你回去的,应该不用换工的。你回去得仔细看看是怎么了,过后告诉我。日后要是发达了,要记得你四叔我的情份哟。”
东平想一想觉得既然是二叔公主动的要求的,应该不用还回去吧。于是便把镰刀交给了锋元,又说了下几个雇工的特点,以及已经捆了多少捆。
田锋元很不耐烦的笑着说,“嘿,你四叔我英明神武,点数这种事是小意思,你快些赶车回去,免得老家伙过后骂我办事拖拉,喊个人回去都办不好。”
看着还有大片金黄色没割的谷,东平心里一点感叹都没有,他心中有的只有辛苦。在同雇工们讲了一声后,他便匆匆的赶着马车回家了。
一回到家,还没卸下马,二叔公便迎上来很激动的拉着他,待低头看到手上的茧便惋惜道,“哎呀,手都磨出茧来了,这还能不能拿毛笔写字?”
可能以后年年岁岁收割时都得这样过日子了吧,东平一时有些恍惚。
田家阿公乐呵呵的说,“看你说的,耕读耕读,自然是又能种地又能念书。东平,同你讲一件好事情,刚才你幺叔骑马回来说的,你千万不要往外面讲。你的同窗熊小路,你知道他祖父是谁吗?”
东平咋听熊小路,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想到应该是说熊立华,觉得小名连着姓很好笑,不过是长辈这样称呼,他也不能纠正,只摇头说不知。
“连你同窗家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真是读书读迂了。”二叔公立刻出声教训东平。
田家阿公也不管这个,继续乐呵呵的说,“小路的祖父以前是我们云县的父母官,你幺叔提了几斤棕子去熊家去,是想问下小路请的夫子是谁,我们打算过完年给三多请个夫子在家里,顺便也指点下你的。结果小路说可以让他祖父先给三多发蒙,顺便点拔你。这事大得很,武元帮你准备束脩去了。”
田家二叔公忙补充道,“这事只是小路讲了,还说不定的事,你不能声张,就算成了,也不要声张。武元先把束脩准备好,总不会失礼,就算是老人家不肯当你老师,送端阳礼肯定也是可以送的,送了礼以后没有师徒的名份,你也可以常去请教事情。”
东平震惊的张着嘴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来着。
看到他震惊的神情,两个老爷子很是得意的互相看着大笑。二叔公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说,“你赶快去洗漱一下,你们城里位置太小,不方便洗漱。洗漱完了就赶车送我们到城里去,我要同你阿公进城去。”
东平忙忙洗漱好,换好干净衣服,把自己带回来的书本也摆在马车上,然后赶着车带着祖父兄弟俩回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