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元赶着马车去到周记时,众人都在繁忙的拨算盘。
吴金山同包包周平都已经核算了要用多少,一麻袋果然是不够。包包又讲了五月节过了就要带着货走的,于是周记仓库里的存货都拖到吴家村都不够。
周平见到田武元就问他究竟怎么了。
田武元若无其事的说,“小孩子闹脾气。”
周平笑着点头,表示没什么。他其实有些纳闷,那会三多在前面吃东西,后面只有三个人,二妞,林正华,东平,他觉得哪个都不算太小的小孩子了。不过别人家的家事,人家不愿意说,他便知趣的不问了。
武元心里长长叹一口气。东平从小就很讲规矩,二妞向来不服他,以前房子大,没这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着两人他就就想叹气,又想起二妞说要跟回乡下去住,武元便笑着说,“我们铺子里太小太挤了,住着不舒服,天气又热,二妞三多都吵着要回去乡下去呆着。包包哥,要是他们去乡下住着,你要不要同春桃姐一起去我们家住着,那边去李家庄也挺近的。我三姐做的饭菜春桃姐也能吃得下,可以天天煮些好吃的。”
包包大笑着说,“我也不客气了,要是二妞他们回去,我们就去,天天有人说说话总是好的。反正离城也近,骑马方便得很。”
当晚很晚武元才回去,叫门声吵醒了大家,田洪元去开了门。因三多要去放水,田家阿婆还起来点了油灯。
次日一早,二妞睡眼惺松的吃早餐时说要回乡下去,她自己骑马回,另一匹送回去给林江东的,就得武元拴在车上弄回去了。
田武元笑着说,“嘿,包包哥说同春桃姐一起回咱们乡下住着去,他骑着就行了。对了,你说林正华他们有没有多的马,要不借多一匹马给包包哥骑着,你们走时才还?”
二妞没吱声,她想着问林正华借匹马用会不会被驳回。
田洪元看了眼徐氏,见徐氏轻轻点头,便出声反对了,“不行,东平要做的事还得做,他住在乡下就好了,不会赶车要学。三姑要是回去了,怎么可能不做农活,她都要嫁了,晒黑了怎么办。这桩婚事绝不能黄,难道黄了让她在家里吃一辈子的老米饭不成。”
田武元兴奋的冲二妞挤挤眼,二妞假装没看见。
徐氏跟着开口说,“武元有空了回家里头看下,要是确实不成样子,你还是要帮东平想办法的。”
田武元点头,他自己早就做好了决定,若是东平实在是管不下来,就让田新元家的马氏出头帮着点。
徐氏安下心来。见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田洪元也放心的去衙门了。
收割的事说下来了,田武元便同二妞商量了他们做糖的事,“包包哥应该没有什么事,我先去包包哥那里打个招呼,你在家里等着,打了招呼后就同你去选包糖的纸,选好纸了我再骑一匹马牵一匹马到李家庄,还马顺便给石头看糖纸。”
二妞点头,笑着赞道,“幺叔这样安排很有条理,那你去同包包哥打个招呼吧,我去门口看三多玩球去。”
三多起得早,吃完便去门口玩他的藤球了。田家阿婆跟着他,搬了竹凳坐着看他玩,她一见二妞过来,便开始唠叨,说田家现在同从前相比,生活好了许多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个时候悠闲的包过棕子过,都是在忙地里,忙得天天吃饭都是要送饭到田里去吃。
二妞乐得不行。
三多见她来了,要她陪着一起玩。二妞哈哈大笑,“我坐着,把球抛给你,你再抛给我。要是你没接到,你就得去捡。”
三多同意了。于是姐弟俩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开始玩球了。
二妞一向爱怄气,不过她只要不生气了,便不再计较那事了。徐氏见二妞笑出来了便放下心来,清理着铺子里的东西,又喊三姑,“三姑,洗完碗去看糯米泡好没?用手捻一捻,能捻成末就是好了。”
“碗早就洗完了。”田三姑应道,然后立刻去看糯米,兴奋的大声说好了好了,抓了一小把过来徐氏看。
徐氏用手捻一捻糯米,点头说,“可以了,三姑先洗盆子,把糯米装起来,让东平端来前面,再去洗棕叶棕绳,总之要用的东西全都洗了喊他帮你拿到前面来。东平,今年要包的棕子多,煮都很费时间,我们要抓时间包,你把东西摆好,让我们一过来就可以包。”
东平搬了几个盆到铺子前面,看到二妞同三多兴高采烈的在玩球。二妞有时故意抛到别的地方,三多没有接到还咯咯的笑,二妞也哈哈大笑,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乐趣,尤其二妞那么大的女孩子了。不过他昨天同二妞闹成那样,他也懒得再多说了,
东平一趟一趟的搬着东西。
田家阿婆唠唠叨叨的问他是不是要包棕子了,东平说是。田家阿婆便让他拿竹笋叶给她撕着先。
东平心想自己阿婆做事素来慢得很,不过她那么大年纪了,拗着也不好,便递了几片笋叶给老人家。
在众人看来,包棕子不需要太多工具,就是用盆装着泡好的糯米,洗干净的篾淘箕装包好的棕子,棕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