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人家吗?娶进来不是害了人家?你若是自己还不想成亲,那你先同大家讲啊,你不讲,按习俗你这年纪,阿娘若是不准备给你娶妻,外人不得讲她吗?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是,你去讲,我不怕的。我做事从来都坦荡,不怕对人讲的。”
东平被她一长串话惊呆了,好久没出声,过好久才说,“我只是觉得委屈,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多。”
二妞冷笑着点头,“是,你没想那么多,你不用想嘛,你自己过日子,眼睛耳朵全捂着,看不到别人Cāo劳辛苦赚钱养家糊口。阿娘给你安排的亲事,你觉得不合意就委屈了。阿娘不给你安排,外人会讲她不象做亲**。她只是一个农妇,她的做法比其他邻居差到哪里了?你不要拿她当京城的张娘子比哟,夫人可是出身世家,兼家财万贯,安哥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得下来的。”
她停了一会又说,“你看,你是阿娘的亲生的儿子,你都从来不替她着想,不想她过的日子好不好。阿娘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但你不能阻着我为阿娘着想。”
东平觉得很憋屈,“我天天刻苦念书,万事忍让,我也是为了家里好,我难道有错吗?”
二妞也不知怎么答,这事也轮不到她指责,她便绕过去说,“我怎么知道啊,你是哥哥,你将来要撑门顶户的,你都不知道,你问我?”
东平感觉门外有人,便走过去。
屋外的人是武元,他躲闪不及,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坐在二妞旁边。
二妞白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听了多久?要听怎么不大大方方的听,顺便给我帮个腔。”
武元陪着笑脸说,“也没听多久,我还以为你们吵架呢,便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劝一下。你说得很有道理呢,我便一直听下去了。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迁怒我啦。他们已经开始做糖了,晚上咱们就回去了,玉山哥忙,估计今晚得通宵熬着呢。我就说我赶车回去,然后再把这马车送回来,顺便捎点别的东西过来给他们做糖。端阳快到了,铺子里应该能卖点糖出去的。”
提到赚钱的事,二妞便不那么生气了,笑嘻嘻的说,“对啊,端阳时铺子里也可以卖糖的,我只想到要弄些给包包他们看呢,是应该多做点才对。”
田武元神气的说,“我当然比你有见识些啦,你再怎么样,也少长我几年嘛。”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一开始怎么没想到,明明是我出的主意。”二妞又开始贬低田武元了。
田武元只乐呵呵的说,“这叫借鉴,虽然一开始我没想到,但是我现在想得更多,不表示我的见识与能力强过你吗?”
两人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贬低对方,提高自己的对话了。
东平插话道,“幺叔,都开始做糖了,你怎么不去帮手?”
二妞白了东平一眼。
田武元若无其事的说,“炒糖谁都会做,年年大嫂也做的,不过吴家应该还会放些别的东西进去,我就不去看了。这种东西太简单了,我只要不看,手艺流出去也不能算到我头上。咱们反正只卖糖,二妞,你说我说得对吗?”
二妞哼了一声,“你明明是懒,懒得帮人,就找出种种理由出来。晒菜干时你也常常偷懒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长大了嘛。就象你,现在长大了些不也臭美了吗?动不动就怕弄脏衣服,都不准我说你一个丑字,说了便是暴打,只差拿菜刀追杀了。”田武元嘻皮笑脸的辩解。
二妞立刻竖着眼睛表示这是没有的事。
这种对话场面东平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他从来没有觉得象今天这样令他难受。他便安慰自己说,自己一直在念书,他们不用科考,有许多心思可以用在别的上面。不过各有长处,就象昨晚他们一伙人吟诗做赋时武元也插不上话,二妞也是觉得受了冷落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