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阿公吃了一点就表示有要事要去找自己的弟弟商议,让大家不要管他,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好象怕有人拉住他一样。
田武元看着他的背影撇嘴,“谁稀罕他,他肯定是去同二叔讲要娶哪家的女孩子。反正随便他讲什么,我自己的亲事自己抓主意。”
秀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亲热的拉着徐氏说,“大嫂,帮我看看我的嫁妆怎么样了。”
田家阿婆大喊,“秀元,来洗碗。你大嫂事情多得很,年年这个时候去看菜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几时有时间管你这些闲事。再说嫁妆就是衣服首饰鞋子袜子加家具,你大嫂又不是木匠。”
二妞嘿嘿笑道,“三姑,我阿娘的嫁妆又不多,就是两口红漆箱子加床,现在的家具都是后来打的。你让她提建议,不是要把那些家具全留得家里便宜幺叔了。”
徐氏扬眉吐气的说,“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食分家饭。只要有一双手,勤快一些,怎么样都有一口饭吃。”
“这是在教你不要备嫁妆呢。”武元就此取笑秀元。
秀元回敬道,“也是同你讲不要指望家当过日子,大哥大嫂就没有要家里的东西,你也一样,以后娶媳妇进来要讲清楚,不能苟刻老家伙。”
提到家产,徐氏感触万分,当初不要家产时,田家阿公说他们还得养老,当时她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不过接下来种菜那几年攒的钱,比田家阿公阿婆一辈子攒的家当要多得多。田家嫁女儿都是一个一个备嫁妆,嫁妆备齐了才嫁的。到了田家三姑这里,嫁妆一直备不齐,因此田秀元挑来挑去,田家阿公不催她反而对她心生内疚多有宠爱。
二妞进京城后,徐氏当时搬到城里去住,除了要同田洪元一起,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看人家哭穷就会心软,又担心田洪元回去看到家里的情况大公无私的捐助嫁妆聘礼什么的。她手上的私房钱是给自己的儿女准备的,东平比武元小一点,二妞比东平小一点,她家地又少,如果出手相助了,她自己两手空空怎么娶媳嫁女呢。
她开杂货铺是歪打正着来着。晒菜干得看天气,有时要是没赶上去京城的车的话,就得多出来,多出来的很可惜,她就决定卖这些菜赚一点点就行。她的地少,请人种菜收菜晒菜也花不了多少工钱,卖菜赚的钱补这个工钱。结果她的小杂货铺虽然不怎么起眼,但是把大伙多出来的东西全变成钱了,丁点没浪费,收入也比当初种菜收成更好些。
现在她手头宽裕了,又有稳定的收入渠道,自然大方得多,不止给秀元准备了些嫁妆,替武元都有准备,武元既然不嫁了,她便把其中部分补给秀元。
心情大好的徐氏便玩笑说,“秀元的嫁妆多一点还是可以的,以后姑爷讲怎么嫁得这么迟,秀元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嫁妆备得多,时间自然用得长些。”
田洪元很不爱听这些,在旁边讲,“你们扯这些都没有用,扎扎实实做事才行,秀元快些去绣花去。”
田秀元神气的仰着头,“该绣的早就绣好了。”
“那你下田去干活去。”
二妞笑得要岔气,“不行的,三姑下田会晒得比幺叔还黑的,那样就嫁不出去了。”
徐氏直摇头。
秀元依然神气,“晒黑了也漂亮,不怕嫁不出。”
田洪元立刻喝斥妹妹和女儿,“这种话不要乱说。”
二妞才不怕他,不管不顾的冲他旁边的三多做鬼脸。
徐氏拉住二妞,“洪元你真是的,你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知道摆兄长的架子让他们干活,你管他们做不做事,等以后他们有了孩子缺钱用,自然就知道做了。”
田洪元长叹一口气,报怨道,“我能不管吗?武元现在要娶亲,家里肯定没钱了,娶媳总得要聘礼,他还象个小孩子一样不Cāo心。”
“原来是这事啊,让他帮我们做事,给他工钱不就结了。晚上二叔要过来吃饭,说不定兄弟们都有时间来。你现在带三多去田里多弄些菜回来。”徐氏笑嘻嘻的打发田洪元去干活。
田洪元应了一声,把三多顶到头上找了篮子走了。
秀元也毛遂自荐道,“大嫂,你肯定还得带二妞三多走亲戚的,铺子里不能总关门,不如我去帮你看着吧,我不要工钱。”
徐氏摇头拒绝,“你快要出门了,不方便抛头露面,铺子关着就关着吧。你若真是有心,就洗菜洗米准备晚上的饭菜,我带武元同二妞送节仪去。”
二妞同情的看下了秀元,跟着徐氏武元一起走。
田武元心情很好,“大嫂,以后我就帮你收菜,你就一门心思销菜。我会同老家伙讲好条件,我们家里的地也种菜,多弄些咸菜酸菜之类的,铺子里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哟,你还挺有头脑的啊。”二妞故作惊异状。
田武元得意的说,“我都是打算去做人上门女婿了,肯定是有点头脑的,不然嫁出去又没嫁妆又没本事赚钱,不得被人看不起到死啊。有钱就不怕被人看不起,到时领着妻儿子女回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