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杰同白逸打过几次交道,都没吃什么亏,每次都略占上风,但是他是不会对仇人心软的。用张振的话来说,“你们不要看他现在可怜,以前你们姑母可怜的时候真是哭都哭不出,现在全是报应。他想要化解仇怨,总得有点诚意。”他听到白逸哀怨的话只觉得开心得不行,二妞赞康哥漂亮,他便在旁边笑着说,“我去看过几次康哥,安哥已经够漂亮了,康哥好象更漂亮些。”
白逸只是笑。
张三郎却没有张一杰那种韬略,见大家都不出声便道,“今天是二十四了,康哥是二十六的生日,自然满月酒也是二十六办才是,大哥,再不着急就来不及了。”
张一杰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急什么,四司六局现成的,咱们的亲戚都会在二十六这日闲着的,只是摆酒的地方没定而已。再有,这事与你没关系,叫到你了你才做事。”
白逸笑道,“一杰,满月酒一是让亲戚朋友都知道有个康哥了,再就是感谢你姑母这么多年的Cāo劳。按理来讲,应该是我们白家Cāo办,只是你姑母对我生了误会,满月酒若是由白家人Cāo办她未必会开心。”
张三郎跃跃欲试,不过张一杰已经瞪过他了,他不敢再出声,只看着长兄。
“哦?”张一杰挑眉,也不说好,也不拒绝。
白逸见他不接话,也是佩服得紧,不过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人家不接话他也不会干等下去,总得把自己要说的话全说完,“那几个小妾去冲稳庵去念经,万一我家四郎六郎怀恨在心,坏了康哥的满月酒,却也不是妙事。既然一杰说不难,大家也都希望康哥一生顺遂,那我就厚颜了,请你全力帮我帮康哥办满月酒,我出钱你出力,可好?”
他自己儿子的满月酒,居然还想让张家帮忙办,他自己占个名头。二妞怕自己怒目而视,于是低头不看人。不过二妞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白逸也很为难,白家的人如果真是对张娘子母子有敌意,他们是巴不得康哥的满月酒出岔子,让康哥丢人的。
白逸如此直接,张一杰也是很意外,他立刻也柔声答道,“姑父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若是有人故意闹场,反而不妙。姑父也见到我们帮康哥施米了,施了那么多米,没有一个挤伤的,更不用说挤死的了,很多仕子都过去帮忙凑热闹,排队领米,我们帮康哥做事,做得够风光够体面吧?如果在张家办满月酒,是一点问题不会有。问题那天一定会有许多白家的人过来,我不敢说一点问题不出。”
白逸黯然,良久才说,“按一杰的说法,就是在张家办满月酒会好些,对吧?”
这话却不能接,张一杰在心中痛骂白逸,**这是你儿子,你若是
让他姓张,大家二话不说,帖子早就派出去了,你现在搞了这么多名堂,大家都知道皇上给白逸的两个嫡子赐职开府了,张家再办康哥的满月酒,那张家也真是手伸得太长了。
张一杰面无表情在心里骂白逸,张三郎素来脾气暴燥些,听到这话忍不住了,明知张一杰在拖也忍不住了,“大哥,你不让我说话我也要说了。白家的人会出yīn招,这难道还要我们张家负责吗?姑父你自己的责任应该是自己背负的,怎么就想推给我们张家了。”
“康哥是我的嫡子,为他办满月酒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我自然会背负这责任。”白逸等的就是这话,他站起来微笑道,“白家这边的亲戚朋友都会来,我今天就能通知到。张家的亲戚朋友,一杰给个清单,请帖我来写。那天的酒席歌舞,要是一杰你们张家不能帮我,那我请外面的人来帮手。一杰,你觉得如何?”
张一杰心中大怒,忍了忍,笑着说,“姑父,姑母带着孩子们住在这边,自然是有很多下人侍候的,姑父拟了单子,四司六局素来各有所掌,筵席自会排当得整整齐齐,办满月酒是小事一件来着,这太轻松了。只是姑母一介女子,带着两个孩子,月月年年这样地,银钱上怕是有些不够。”
“银钱却是最不用担心的,夫人既然回来京城了,我的俸禄自然都会交给她,我白逸让自己的妻儿子女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却不难。”白逸依然微笑。
张一杰心里恨得牙痒痒,难道以前的事就这么算了,妄想一切从头来过,这也太便宜白逸了。
旁边张三郎更是怒意已经上脸了。
二妞这会却反应过来了,白逸一直是以退为进,他想同张娘子好好过日子的话,道义上张娘子完全不能拒绝。只是,之前他可以拖,现在张娘子一样可以拖的。于是二妞插话道,“现在时间紧急,具体的事情满月酒过了再商量吧,现在大家要赶快下帖给各家亲戚吧,各人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呕气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张一杰猛然醒悟,笑道,“姑父,这次满月酒,也是我姑母回京头一次回来见人,自然她的手帕交,还有我们张家嫁出去的姑母们表姐妹们都会过来,我们张家的人就不用说了,都会出席。帖子就不劳姑父动笔了,姑母身子现在还须保养,娘家人是不会给她拖后腿的,远些的亲戚们留宿我们张家都会招呼。帐设司厨司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