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张满娘向安哥道歉后陪着他玩,王敏仪同着张五郎进到亭子里。王敏仪刚坐下便大笑着说,“白六郎可能真是摔的,他摔得这么重,让他回家去养伤吧。”
“不会吧,摔能摔得这么厉害?”陈焘亦是大笑。
“那个倒不清楚,小田只一口否定是他们动手打的。”王敏仪连连摇头,又戏谑着说,“小田说以为白六是冒充的,白六前阵子不是被禁足了吗,不过绑了后她就觉得没意思,又让人松开了他,真的没打过一下。这都是她的原话,我觉得她应该不能说假话吧。”
李康轻轻点头,“她倒从来都是有就认,再说了这也犯不着,就算她打了白六又如何?这事都不会有人罚她。”
这就是定论了。众人都觉得白六郎自残以污蔑张家这种行为很令人不耻,不过没有人说出来,只默契的换了话题,说些风花雪月的事。
张五郎决定回去详细问下满娘二妞究竟是怎么回事,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以免以后这事再提出来。
李康同陈焘低声说,“你去让白六回家疗伤吧。”
陈焘便悄悄出去了。
王敏仪见李康心情不好,便压低声音同他耳语了半天,等他心情好起来后,起身同两三人低声打了招呼后,便打了个呵欠说,“我去那边画画去,赚点润笔好买宅子自己出去住。”说罢他就跳出亭子,招手唤漆墨磨墨。
李康笑骂了他一句,众人都笑,不过话题也渐渐由风花雪月转到诗词笔墨上了。
自提到诗词张五郎便很轻松,不管好诗与不好的诗,张家的家教便是不要随便评说,加上处于这种场面,他更不会针贬了。听到特别有趣的评论他才说几句,一般的也就笑一笑罢了。他不会傻到说自己写的诗,反正他不会以诗词出仕。
慢慢的有人提到许御史的书集还不错,有些小令绯测缠绵,令人感怀不已。
这集子虽然说不错,但是除了许家自留的外,卖出去的还不多,张五郎觉得有些不对,立刻就警觉了。
果然,李宏生笑眯眯的问他,“五郎,听说许大人的集子是你帮他印的,连工钱都没有收?”
这事是张五郎同许二郎一起经办的,趁机弄了许家不少书回来翻印。许家的人是绝不会宣扬此事的,张五郎一边思索着究竟是谁说的,一边坦然的大笑,“是啊,没收银子,你怎么知道的?”
众人都用考量的眼光看着张五郎。
张五郎只是看着李宏生。
“都不记得是谁对我说的了,老早就听过了。“李宏生怜悯的看着张五郎,“令姑父是人中翘楚,令姑母亦是不凡,他们两人以前幸福美满,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现在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其实呢,象白大人这样
的人中俊杰,有几个妾室很正常的,玩物而已。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你做晚辈的应该劝下令姑母才是,令表弟总是姓白的。”
这好象是为张娘子好,在劝张家息事宁人,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稍仔细一想,这言下之意是说张家刻意结交御史,就为了参白逸宠妾灭妻了。这事可大可小,大到甚至可以说是张娘子善妒,张家护短而结党营私,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最起码张家女子是无人敢娶了,已嫁出的张家女子从此得在夫家低声下气做人。
张五郎自然不会被他的话套中,只冷笑道,“我姑母怎么了?我姑母是打骂苛责哪个小妾了,还是让庶子庶女缺衣少食了?那两个庶子可是进了国子监了,花的钱多得令我眼红,你们李家也没有每个庶子都进国子监吧。恕我直言,就是兄台当初没成亲时也没有手头那么松。”
李宏生笑着说,“那倒是没有,只是令姑母住在别院总是不好,还是和和美美一家团聚的好。”
“再这样说,我以后得退避你三尺了。”张五郎白他一眼,慢慢的说,“不知你们是听谁说的,又听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些事呢,你们外人自然是不知道。我姑母在云县好不容易得了安哥,真是爱他爱到了骨头里,因着担心他年幼体弱,在路上颠簸受罪,不肯立刻启程回京城,足足等了两三年才打算返京。明明安哥强壮得很,除了我姑母没人觉得他体弱。结果要启程时发现怀上了康哥,又等大夫说胎脉稳了可以启程了,才上路返京。回到京城了,大夫说要静养,我姑母就搬出去静养了。现在康哥还没有满月,自然是不宜搬动,这关小妾们什么事?关我姑父什么事?”
“那些传闲话的人真正可恨,让我知道了是谁,一定得狠狠的罚一罚他们。”李春生素与朱三郎交好,自然不能任张五郎受人欺负,喝了一口酒后又闲闲的笑着说,“张兄莫要生气,我堂兄就是这样,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五郎笑了,这话好象是在劝架,其实是在说李宏生没脑子,不分是非。
李宏生自然听明白这话的意思,被年纪比他小的堂弟在众人面前这样讲,他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不过,他从小吃李春生这个堂弟无数的明亏暗亏,实在是有些不敢对此有什么反应。
他这个堂弟素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