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年初,正是礼部官员忙碌之日忙得脚不沾地,郑氏自然也是忙的。五郎是天天匆匆去看张娘子,问了她身边几个侍候的人,没问题就走那种。其实这不算疏忽了,张娘子在云县时带着这些人也顺利的生下了安哥。年后张振夫妻俩把二郎扔到张娘子后,只是让二郎见识下人间还有许多黑暗事体,让他不要那么纯白。
但二郎过去后是全心全力的做事,细心的调整管理着张娘子和奶**饮食,还细心的天天巡查护卫的轮班。并且,康哥出生后所有的礼仪用的东西,都是二郎根据古礼安排的,象悬帨礼,射四方,洗三礼之类的这种,全是他提前准备的,白逸只是执行了下。
洗三礼后,二郎继续按古礼为安哥准备满月酒所要的东西。按礼,满月酒有告上,告祖,迎子,佩璋,指认,认定,祈福,贺成,答谢等流程。其他都好说,但象告祖这步,二郎就极其为难了。他可以准备个案台让白逸上香,但是告祖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洗净手后对着祖宗位上香行礼。这令他很烦闷。
张振一众早就说过要当安哥做张家子弟一样教育了,那康哥也是一样。二郎对一个外人都可以很心软,对自己的亲姑母自然更加不会狠心了,他觉得康哥应该直接在张家生,直接姓张,根本不应该喊白逸过来看康哥出生,也不应该喊白家的人参加洗三礼。但是张娘子的吩咐,他只有照办的份。
张二郎烦闷了两天后,把其他要的东西全安排好后,捎信去请教张振。
张振收到二郎求助的信后,笑得不行,得意的对郑氏说,“二郎长进了,让这臭小子去妹妹那里去,比去外面历练还有用些。”
“哦,那这事,阿郎你说怎么办呢?”郑氏也很开心,虽然她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二郎并不是她最心爱的,但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希望二郎能出类拔萃,受人尊敬,而不是被人说心软没用的。
张振撸着胡须冷笑了半天,“哼,大家都笑话我的二郎,说他是我的儿子中最没用的,老子忍得好辛苦,就是为着等杜家退亲,才啥话都不说的。外面的人说得多难听啊,幸好五郎交游广,不然人家得说,张家除了老大外,其他的都是没用的。你让一杰给白逸捎话去,现在老子最没用的二郎给白逸的嫡子办了洗三礼,虽然办得很圆满,但是老子很不满意,满月礼打算弄到张家来办,直接让安哥康哥姓张。”
郑氏担心道,“白逸会不会发火?”
“他不敢的,夫人,上次他不肯同意我们的提议。这次,他得答应更多条件,还得低声下气的求我,得我高兴了,才会同意满月礼在白家办。你抽空再去看下妹妹,多带些护卫过去,告诉她,准备好搬回白家去。白家欠她的,她都可以一点一点拿回来了。”张振呵呵笑道,又补充说,“小田不是去拜了好多寺庙求神保祐么?现在康哥平平安安的,她得去还愿了,让满娘同她一起去,留我们张家的名号。”
郑氏明白张振的心里怎么想,任谁把妹妹用了那么多嫁妆嫁过去,日子还过成那样,都会怒火万丈的,这不仅是血脉至亲的原因,还有家族数百年的名声。郑氏立刻便去吩咐长子长媳,安排了家里的事,再携张满娘去看张娘子。
安哥知道她们过去,立刻就冲出去行礼,然后兴奋的说弟弟长得很漂亮了。
二妞在旁边笑话他说,“男孩子是英俊,不是漂亮。”
安哥嘿嘿笑着坚持说,“弟弟很漂亮。”
郑氏牵着安哥的手哄道,“好好好,既漂亮又英俊。”
安哥满意的笑着,又开始描述康哥的手多么小,脚多小,没有牙齿之类的。张满娘笑得不行。
二妞带着他们去了正厅去。按说,产妇一个月不得出产房,但是张娘子这进房子大得很,她自动的理解成不出房子就行。嫌生产的那个房间有气味,在满月礼过了她就搬到另一间房子里。她恢复得很快,当自己已经全好了,反正是不出房间,刚才通报时她便同二妞讲了到正厅会客。
郑氏对张娘子在正厅见客这种行为谴责不已。
张娘子只笑,又对二郎赞不绝口。
“妹妹你看自己的侄儿,自然个个都是好的。”郑氏谦虚道。
二妞插话说,“二公子确实是很好的,天天都会巡查了院子一遍才会去睡的。”
张满娘很得意的说,“是我哥哥嘛,当然不会一无是处的,就是心肠软过头了,去掉这点,他也算是个谦谦君子吧。”
“傻孩子,怎么能这样夸自己家里人呢。”郑氏嗔怪的拍了满娘一下,又忧心忡忡的说,“二郎不好娶亲呢,碰到这桩事,又被退亲了。不过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帮他娶个小家出来的,他那么心软,我现在就怕他掂记上什么温柔贤淑的。”
二郎在旁边极为尴尬。
张娘子笑着说,“嫂嫂这话说得是,不是我贬低人家,象白逸的那个小王氏,长得是不错,把个女儿教成什么样了?还是白老太君插了手的。”
“看上去就温柔美貌,做事狠毒得很。”二妞适时插话。
一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