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从来都是让微娘子说的。”
二妞啜了她一口。众人都乐了,郑氏笑着拉着周氏的手说,“傻孩子,你就是心思太重了,凡事放宽些心。”
周氏眼圈一红,向郑氏请示,“儿媳已经同娘家长辈商议过了,皆言许二郎是良配。到时会请周家几个大些的妹妹过来,谨娘子意娘子不来。再请些年貌适合绬娘子的表兄弟过来,阿娘也可请些郑家旁支子弟过来,免得看上去太露痕迹。”
郑氏笑道,“你想得周到,你七叔公定是感谢你的。这事若成,族里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晚上五郎回来,让他去找许二郎讲一声,许二郎若是中意,应该就这几天的事了。罢了,你是张家长媳,张家一直没有什么热闹事,这次便借着这个热闹一次吧。你趁机练下手,以时候你弟弟们娶新妇进门,都得你做主了。”
周氏真心实意的行了一个礼便退下安排各项事宜去了,她心知婆母是真心待她,这种宴席很随意,就是叙叙各家的情谊而已,不象婚礼那么繁琐,真是练手来着。
周氏一退出,张满娘就腻到郑氏身上,连声说,“周家的那两个小娘子又善良又心软,我真是好怕一巴掌打到她们身上。”
郑氏笑道,“心软的人指着别人帮她们做事,她们担好名声,行啦行啦,你别闹啦,看在你嫂嫂份上,不生气。以后碰到她们小心点,大不了不说话。”
张满娘又抱怨道,“今天夏藕不在,凝霜麦光居然没有给安哥带水,若是姑母知道了,不知几生气。”
郑氏笑着说,“夏藕照顾安哥照顾得真是仔细,你看你们都不知道带小孩子出去要带些什么吧,这次就知道了,下次估计安哥自己都要多带几个梨子在身上,就当是涨个教训也好。她们俩本来不是带小孩子的,你若是罚了她们,她们也不服气的。”
张满娘想想也是,又兴灾乐祸的讲了白七娘子丢人的事,郑氏一一点评,教导她同二妞万万不可象白七娘子一样,定要自尊自爱,又提出若是二人落单时的假设场景,让二人回答怎么办。二妞听得苦不堪言,她完全没有概念,她以前常一个人去给家里买盐,或是买卤菜什么的,乡下人少,一路碰到的人全是认得的。现在听郑氏讲人家会用种种肮脏手段,她暗暗觉得人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人了。
直到府里的管事妈妈说有要事求见时,郑氏方放了满娘二妞,末了还不忘记嘱咐一句,千万不可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他人手中。
二妞走出郑氏的院子后,闷闷的一言不发。这大半日过得很不开心,又是在张家,不象在别院那边,可以关起门来数自己有多少金子多少银子让自己开心。
张满娘看她不开心,便拉拉她去看梅花去,所谓看梅花,就是去荡秋千晒太阳,张五郎让人在梅林中给她们弄了两个秋千。
两人边荡秋千边聊天,满娘说意娘子替李兰生委屈,一定会再想办法的。二妞也觉得会,两人又兴致勃勃的分析了下意娘子会想什么办法,后果会如何。张满娘说最好的结局是意娘子嫁给李兰生,若真能成亲,这桩婚事便是天成佳缘。
仿佛有个人在旁边说了一句,但是李兰生肯定要为他生母与妹妹努力上进,挣得荣华富贵。二妞不禁打了个冷颤。
阳光很明媚,腊梅花开得同从前一样灿烂,二妞心中有些不安。两人的话题换成了即将到来的宴席,张满娘眼神坚定的说着到时要摆什么酒食,歌舞要如何,定不能堕了张家的名声。二妞的心情却莫名的茫然,此情此景,她觉得好生熟悉,好象许多年前就见过一样,但仔细回忆,肯定是没有的,或者小时不记事时有见过这么大片的腊梅,但是身边陪着的这个女孩子,却肯定是以前不曾有的。一时,恍恍忽忽她觉得象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