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是御史,他家里的人应该也爱听些小道消息的。”
张五郎皱眉,“大哥说得我早就想过几百遍了,可是白逸总是她的夫子,她满脸的愤慨,不知人家会怎么讲她的,俗话说为尊者讳,弟子说夫子的不是,却是大逆不道的,人品被质疑,人家也会觉得她的话不可信。”
张一杰不以为然,“我们姑母对她来讲,难道不算夫子么,一个是教识字的夫子,一个是教算账书画做人这些的夫子。我觉得吧,对微娘子来讲,姑母同姑父都是夫子,她说出来的话,才算公平。”
郑氏赞道,“大郎说得对,就象父母生隙,子女为父者讳,难道就不能为母者讳么?”
张五郎点头,又犹豫着说,“可是许大人家里的人,肯定定是讲规矩的,若是驳斥的话,微娘子未必辩得过。”
周氏捂着嘴笑,郑氏看儿媳神色,便让她说话。
周氏欠了欠身子便说,“儿媳说的若是有过的地方,大家可不能说给满娘子听。满娘子在外面最是贤淑大方了,可是在家里,大家都疼她,万事由着她。她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没有人逆着她的心意,奴也不会逆她的心意。”
张一杰不悦,“这关满娘子怎么回事,她在家里再娇气,在外面也不会随便说话的,更不用说在许家随便说。”
周氏嗔道,“大郎,我还没说完呢。”
郑氏责怪的看了张一杰。
受到婆母的鼓励,周氏微笑着说,“满娘子是个有头脑的人,我娘家的姐妹来我们家玩,郑家的小娘子们过来玩,凡事都是满娘子说了算的,出去玩,一大群小娘子,大多也是满娘子说了算。可是微娘子对着满娘子,反而很多事是满娘子让着微娘子。她们俩都是讲道理的人,定是微娘子能说服满娘子,满娘子才让步的。奴觉得随便人家讲什么女德,微娘子都不会觉得白家对的,她定会理直气壮的觉得我们姑母才是最可怜最委屈的。”
郑氏想到自己看到满娘二妞讲道理时也觉得乐得不行,连连点头道,“媳妇你是说微娘子的道理同我们的却是不同,于是不用怕微娘子辩不过么?”
周氏连连点头,“大家只说是世道都如此,但是微娘子不觉得这世道是对的。再说了,微娘子出错后,她应对也很好的,上次几个小娘子一起看手镯,把三叔公家的芳娘子的玉镯打碎了,芳娘子很心爱那只镯子,说的话有些过火,满娘子也没在,她只一直强作笑脸道歉,也不说赔,到后来是芳娘子没有脾气了,说算了。”
郑氏惊讶的笑道,“还有这事,你也不同我说,说了我赔给芳娘子。微娘子家里怎么赔得起,她这样倒是有趣。”
周氏笑道,“这是小事,儿媳只同大郎讲过。事后她同我讲过,请我说和,那事大家都有错,她自然不能承认她赔,说责任一人一半,她可以赔一半的银子。这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的道理,却也有理。儿媳当时就送了东西过去芳娘子了。”
郑氏大笑,“果然有趣,小户人家就可以铢两必计,这样倒是合了你姑母的想法,怪不得你们姑母疼她。相公,你一直找理由,这理由却是不错。”
张振叹气,“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那都是对外人说的。活着的同没生下的,孰轻孰重,在白家心中不用比都知道。不过,对你们的姑母来讲,那些人都是仇人。你们姑母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当年因为顾忌到张家,才忍了下来,现在,就让张家帮她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