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倒是有,但是毕竟是隔了一层。只查到杜家那位要嫁过来的小娘子不想嫁过来,杜家也有人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至于是什么原因,也没查太明白,眼见着就要到纳征之期,张一杰上火到嘴里都起水泡了。
周氏娘家有一个堂弟周至勇同杜家的一个旁支子弟交好,这日他急急的过来同张一杰讲,他听说是杜华的姐姐嫌张韧张二郎没出息,不是嫡长子,又没进国子监,中了举却去考武进士。
张一杰气得不行,周氏忙帮他捶背,扭头对堂弟说,“咱们张家的儿郎们却都是不错的,二郎这是文武双全。”
周至勇为人亦是好惹事生非,自以为是文武双全的,便点头道,“弟弟也觉得是这样,不过他们不觉得。”张一杰向来对周家不错,周至勇觉得张家人被姻亲在背后诋毁也是很不满,又学着说话,“张家大郎是命好,二郎又不是嫡长子,又没有本事,张家三郎都强过他,最少是个文进士,尽管只在三甲,虽然说张家三郎的这个进士不知是怎么来历。”
象张家这样有人脉的家世,又不是外省不熟京城事的那种一抹黑,进士只中在三甲,确实是比不上寒门子弟的三甲来得理直气壮。张一杰想反驳都没话反驳,只气得直捶桌子。
周氏忙让堂弟住嘴,“你这些只是听说,未必是事实,不可背后学舌。”她又担心张一杰气着,安慰他不要同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
张一杰反而平静下来,握着周氏的手道,“不要怪至勇,我们张家虽然以诗礼传家,但儿郎素来为人忠厚,从不以才华著称于世,过日子不就应该这样平平静静才好么?至勇是为我们好,不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进门不成。娘子你就是人太好了,有贤妻若此,难怪阿娘也一直说我命好。”
张家人大多为人平和,周氏若有儿子也愿意儿子肖父肖祖,勿需才华纵横,可是她几年不孕,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心痛难忍,眼中泪光隐现,叹气道,“妾身蒲柳之姿,能嫁入张家陪着夫君白头偕老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张一杰心知周氏为子嗣发愁,斩钉截铁的说,“娘子一心一意待我,我自然是一心一意待娘子,娘子若是无出,尽可以过继弟弟们的子嗣过来。那杜家小娘子既然看不起二郎和张家人,自然不会一心一意待二郎了,若是二郎娶个女人进来家宅不宁,不如不娶,我绝不容她入我们张家。”
周至勇在旁边听得发呆了。周氏此时泪水盈眶,恍若做梦,情不自禁投入张一杰怀中哽咽不已。
张一杰柔声说,“你还年轻,以前满娘五郎还小,家中事多,你委曲求全Cāo劳太过,现在五郎满娘都懂事了,家务定会轻松许多,家中事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放宽心些,象姑母也是放宽心了才有的安哥。”
周至勇回家同当家伯父母和父母又是一番学舌,周家自是动容。张家女眷少,周家却多,周家女眷们多处打听,有了倾向,自然就有许多论据来支持观点了,周家女眷们虽然没打听到杜家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发生,但是不谐之事却是打听了不少,周至勇全部转告给张一杰。
张一杰如获至宝,自然是全部告诉给张振夫妇。
郑氏很头痛,“没想到杜家这样家风,可是现在都要纳征了,再毁亲不太好吧,会不会让其他的孩子们不好说亲。”
张振愤怒万分,下定决心不结这门亲,不满的摇头道,“夫人,此话差矣,我们家的孩子是如何,我们家风如何,尽可以坦荡荡的说。怎么可能为了名声,让二郎娶妻不当呢,三郎四郎五郎满娘定不会委屈二郎。”
家长拍板发话这桩婚事无限期拖延下来了。二妞同安哥再次出门前受到的嘱咐就是,杜家不好,随便有人提起,都要撇开,不要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