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中,伍氏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小解,耳畔隐约听到有人喊叫了声,似乎是女儿的声音,唤道:“怎么了?”
唤了数声不闻女儿答应,伍氏觉得奇怪,回味先前的声音明明好像在院子里似的,怎么可能?正好要下床方便,索性打开房门看了过去。
因丈夫长期不在家,母女俩为了安全,彼此房间紧挨着。伍氏发现女儿的房门大开,灯犹未灭,走过去,房内空无一人不见闺女身影。
至此伍氏不由得心里突突乱跳,半夜三更人不在房里,不管什么预测皆非好事,莫非女儿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背着自己去幽会吕公子?
一时间伍氏没了主见,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既生气女儿不要脸,也欣喜女儿有胆量。
突然外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伍氏意识到出了事,急忙跑了出去,边跑还边故意说道:“蘭姑,你这丫头在那里弄什么东西响?”
这边吕熊的裤裆总算不疼了,见美人摔得直翻白眼,意欲再一次的扑过去,刚要动作就听到伍氏一路呼唤着出来,大吃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飞奔回房去了。
很快伍氏走到厨房,举起灯盏,见女儿躺在地上双腿大开,张着嘴喘息。
这个姿势非常可疑,伍氏偷偷瞄了一眼闺女的下半身,裙子完好,稍微有些失望。又看见铜盆木桶等家伙散落一地,心说年轻人幽个会至于弄得惊天动地嘛?生怕邻居听不见?遂生气的问道:“你半夜三更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你说!”
缓过来的沈蘭姑见母亲进来,那贼人跑了,急忙站起来拉着伍氏的手转身就走。
伍氏更加不明白了。但发觉女儿仓皇失措的样子,便跟着到了房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娘!”受了委屈的沈蘭姑眼泪流了下来,望着母亲顿足道:“你不信我的话,可知你女儿受了辱。我怎么见人啊?”说着,捂着脸嚎啕大哭。
闹得伍氏摸不清头脑,忙问道:“你撞邪了吗?为何无缘无故的说起疯话来?”
“我没疯!”当下蘭姑一边哭,一边诉说适才的经过。
听完的伍氏气得手足俱颤,误会了闺女不说,放进来一头狼。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心里又气又愧,气得是女儿受了姓吕的羞辱,愧的是有眼不能识人,把个畜生招进家来。竟不出女儿所料。
气急败坏的伍氏跳了起来,指着窗外破口大骂,却不敢下去。
躲在房里的吕熊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懊恼。王德被吵醒了,说道:“沈奶奶和谁斗气呢?半夜还骂人。”听了一会儿,惊讶的道:“咦!好像句句骂得是少爷你呢!”
“休要废话!”吕熊喝斥道,遂也将先前的事说了一遍。
王德惋惜的道:“少爷你太孟浪了。可惜可惜,这么多日做的工夫前功尽弃。”
“事已至此,懊悔也没用。”吕熊当机立断。“把东西都收拾好,咱们天亮就走,此处断难居住了,我们也只有一着棋了。”
王德迅速穿好衣服,把紧要的行李衣服收拾好,其余只能丢下。等天色微明。主仆二人悄悄的回到刘府。
被惊动的刘蕴唬了一跳,出来问清楚情由。笑道:“我说温柔法不行吧?可惜你那一千两银子,怕是要不回来了。”
“做梦。”吕熊冷笑道:“我就要在银子上节外生枝。到了这个地步索性撕破脸,你自然清楚。”
沈家那边,伍氏骂到天明,这才敢走出来,见房里人去楼空,空留下了许多东西,不禁转怒为喜的笑道:“料你也没有那厚脸皮见人,这些物件连那一千银子,想必也无颜来讨取,就当我女儿的遮羞费吧。”
喜滋滋的回头对蘭姑说道:“我的儿,你不用气恼,好在没有被他真轻薄了去。明日娘把他那一千两银子,多打点首饰给你压惊。多的留给你爹做个本钱,咱家落得受用那畜生的。”
“哼!”无话可说的沈蘭姑转身回房,暗道母亲还是这么糊涂,姓吕的岂能甘心白白丢了财物?恐怕风波即将发作,真是气死我了,娘要依着我当日不留他来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吕熊坐轿子去找胡县令,说道:“小弟昨日受了欺负,万难为情,今特意前来请仁兄做主,代小弟出这口恶气。”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双收送了过去,“些许菲敬,祈仁兄笑纳。”
胡知县见钱眼开,眯着眼笑道:“谁人这么大胆?敢欺负贤弟?都交给为兄身上了。你我系自家人,何用如此客套?但我推却的话,反说我见外。罢了,快告诉为兄实情。”
吕熊脸色一红,将座位挪近一步,在胡知县的耳边详细说了一遍,起身施礼道:“都怪小弟自取其辱,奈因身坠其中,又骑虎难下,望仁兄念在家岳面上,包容一切。”
这胡知县早已有数,当日去拜会时,见他竟住在沈家民宅,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是以捻须大笑道:“自古少年心性,多半如斯,原也难怪贤弟鲁莽。想沈家不过一介平民,也做不出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