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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色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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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号称“红砖房”的平房区保持着慵懒的老样子。

    高中之前,陆明遥一直生活在B城。后来,陆礼和“皇冠”酒店扩张市场,在她16岁这年,一家人搬来了北京。

    对于帝都,陆明遥本没什么好印象,从B城到北京四个小时车程,搞得她有些晕头转向。可将将站稳,看到眼前红砖红瓦的四合院,她那颗原本有些不满的心瞬间就被收买了。不是什么别墅群,是四合院,很有家的味道。

    她记得那一天,陆礼和看着她惊喜的样子宠溺地笑了。那时候的陆筱远呢?她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四拐八弯的小胡同,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林治平把车停在路口,两个人一同下了车。

    陆明遥手里攥着方才跟李叔要出来的一串钥匙,坚硬的金属抵着手指,一遍遍滑过,那种触感让她心里一阵阵发凉。

    站在林荫下,她踮了踮脚,裹紧针织外套,长长地吐了口气。夏天过去了,已经是初秋了。

    一件厚重的衣物自肩上压了下来,陆明遥回头看,林治平只着一件白色衬衣,昏黄的路灯下,他微弯的发梢染上通透的色彩,那层光晕跟他平时的yīn鸷不同,很温暖,暖到心窝里。

    察觉到林治平将西装搭在了自己身上,陆明遥刚要推辞,可身子一抖,瘦削的双肩支撑不住宽大的西装,那黑色正要下滑之际,林治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西装后领,往陆明遥颈上贴了贴,两手又将衣襟拢了拢,垂眼看她,只道,“穿好了。”

    两个人并肩在石板路上走了好久,稀疏的路灯投下两道长长的身影,一抹颀长,一抹俏丽。

    晚风微凉,陆明遥瞥了瞥林治平,只见他衬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顺势插在裤口袋里,步姿潇洒,丝毫没有觉得冷的意思。她觉得这衣服搭在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便将余光收了回来。

    而林治平低眼看着走在身边的女人,心里也发酵着说不出的情绪。

    该说什么好呢?陆明遥是永远在状况外的那种女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有时候她认真到让人毫无免疫能力,那天在陆家院子里下棋,她摆弄着紫色的琉璃珠子,琥珀色眸子闪着晦暗如深渊的光。有时候她淡然到冷漠,你便是将别的女人带到她婚床上,她也不过是提醒几句,全无咄咄逼人的意味。

    她有他前妻钟情的漂亮爽朗,又有钟情缺乏的清淡素然;她有他小姨子钟希雅的孩子心性,却又有钟希雅欠缺的乖巧可人;她有他销售总监秦天茵的坚韧强硬,又有秦天茵没有的柔弱娇嫩。

    陆明遥与他见过的女人不同,他这么暗暗想着。

    林治平想得对,只是碍于当局者迷,他很难描述清楚那种心头挠痒的感觉。

    其实,陆明遥吸引他的地方总共不过两点,一是漂亮,二是薄情。

    人们常说冷美人,可不苟言笑,却也算不上是冷情。

    最极品的是陆明遥这种,她微笑的时候带着清淡的美,谦和的样子像是谁都能跟她搭上话,你想再凑近点也极容易。只要不出格,你要什么,她给你什么。

    可你若真想要她那颗心,对不起,她没有。

    陆明遥什么都好,可她没有心。

    也许换个方式说更好,因为她没有心,所以她什么都好。你做什么,她都能笑纳,这是因为她不在乎。

    而无论你怎么做,统统进不了她心里。

    林治平看着陆明遥身姿曼妙,轻俏地走着,心底蠢蠢欲动。

    那种欲^望在作祟——一个男人想征服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仗,却是从开始就输了。

    陆明遥时而瞄一眼红砖墙上爬着的紫色藤蔓,时而觑一眼灰房顶簇着的绿茵茵的爬山虎。

    万事万物,悄然生息。一切就跟之前一样,纹丝未动。

    这是三年来,她一次回到这里。陆明遥对哪个地方都没有多大的感情,她从小生活的B城,她住了六年的四合院,今日之前,她从未特意回去看过。

    冷月飒飒地铺就一地,黄晕晕的,越发清冷。

    两个人转来转去,终于停在了陆家老宅门口。

    木门是新烘漆的,颜色鲜亮,像是常有人进出,看起来并不荒凉。

    那串钥匙在手中攥得生了汗,陆明遥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

    她为什么要回来呢?她想找找三年前的记忆,找找陆筱远存在的证据,让那些遗失的一块一块补回来。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把镀银的钥匙插^进了锁孔,心跳砰砰加快,太阳穴突突跳着,血液上升积聚,她觉得好热。

    像是期待着魔术揭秘的时刻,陆明遥拧了拧钥匙,不禁“咦”了一声。

    林治平站在陆明遥身后,听她发出如此惊叹,凑了上去问道,“怎么了?”

    陆明遥又拧了两下,头也没回,懊恼地回答,“打不开啊。”

    话音刚落,只觉握着钥匙的右手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着,轻轻一转,另一只五指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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