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澜拉过她就问:“出什么事了?”
她手指一动,唇瓣轻挑,莞尔,“今天过马路没看车,差点撞到。”
萧亦澜松了口气,习惯性的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说:“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进去,走路不要心不在焉,嗯?”
她看着他这样责备自己,鼻子一酸,在眼泪掉下来的下一刻埋进他xiōng膛,掩盖自己流淌下来的眼泪。
萧亦澜,真想听你这样一辈子的唠叨。
萧亦澜抱住她纤细的背轻轻唤她:“晚晚?”
“嗯……萧亦澜……我爱你。”
毫无前奏的表白,萧亦澜抿唇一笑,温暖笑意划过唇畔。
慕庭晚都快怕死了,淋雨回来万一感冒发烧,恐怕……难逃一劫。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淋雨回来的,大概是因为眼泪里的雨水,每一滴都有萧亦澜的存在吧。
因为爱,所以不顾一切。
仿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慕庭晚还在床上赖着,萧亦澜已经准备去上班了,她叫了两声萧亦澜没人应答,跑到客厅来的时候萧亦澜正在玄关处穿皮鞋,她跑过去抱住他问:“今天要去上班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亦澜的半张脸埋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任何神情,再加上慕庭晚视力下降的极快,就算是这样离了几公分的距离,都觉得人影模糊。
萧亦澜闷不做声,慕庭晚又抱紧了他几分轻声喊他:“亦澜,亦澜?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身,萧亦澜一根一根手指的剥离开,转身冷冽的说:“慕庭晚,这算什么?背叛以后的糖果?”
慕庭晚听得一头雾水,萧亦澜不像是开玩笑,他的神色冷漠凛然,她拉住他的手说:“亦澜,你说什么?”
“慕庭晚,你是不是还忘不了白流光?”
他问的突然而直接,慕庭晚一怔,才明白过来。
她拉住他的手紧紧的不放,“我没有,亦澜……”
萧亦澜把手边的报纸狠狠掷在地面上,捏住她的下巴森然道:“既然没有,就解释!”
解释?
慕庭晚拉住他衣袖的手缓缓松下来了,她苦笑一下,能怎么解释?要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自己得了绝症吗?
她做不到,她决计不会让萧亦澜难过的要死。
她回避开他的目光什么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萧亦澜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对不起。”
萧亦澜冷笑,甩开她的下巴说:“慕庭晚,你昨天对我说了哪三个字?你怎么一转眼就忘了?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咬着唇瓣隐忍的站在他面前听着他冰冷绝望的声音数落自己。
“慕庭晚,你说话!”
萧亦澜再也绷不住平静爆发出来,他扣住慕庭晚的腰肢唇瓣忽然欺上来就是狠狠的吻,慕庭晚身体虚弱,招架不住他这样的强要,可是仍旧没有推开他,他的牙齿狠狠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唇瓣破裂,口腔里被血腥味充斥,萧亦澜仍旧不放开她,喘息之际,萧亦澜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昨天和白流光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
慕庭晚忍住眼泪和唇上以及心脏尖锐的疼痛,闭上眼绝望而缓慢的说道:“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
因为迟早要放手,因为我命不保夕,难以和你朝朝暮暮,似水流年,所以,现在,亦澜,我决定放手——
“慕庭晚!”
他震怒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掐的更紧,好像要掐断才甘心,她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庆幸,自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不见,就不会疼了。
她的泪光逐渐被黑暗取代,萧亦澜模糊的脸逐渐消失,这样的漆黑又要陪她作伴了,一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她才感觉到萧亦澜慢慢放开她,她又不甘心的凭着直觉拉住他的手,萧亦澜觉得可笑,看着她的双眼问:“慕庭晚,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挽留我?”
她不说话,就在她要放开萧亦澜的手的前一秒,萧亦澜先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耳边,“慕庭晚,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萧亦澜的女人也只能属于我,而你——现在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他终于放开她的手了,只是她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误会下。
萧亦澜摔门而去,慕庭晚瘫软在地,眼前都是漆黑的,她还不习惯这样的黑暗,也还不习惯萧亦澜这样的决绝,想要一句话解释清楚,可是解释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之间,恐怕也是没有机会的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要和萧亦澜朝朝暮暮。
萧亦澜晚上都没有回来,她的视线很模糊,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光才找到了手机,萧亦澜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又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叶思睿的电话,是温弦的接的。
“温弦,我是庭晚,亦澜和叶医生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