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就搭在车门上要离开,萧亦澜不知是下意识还有真的不舍得,抓住她的手臂问:“你眼睛怎么了?”
慕庭晚循着声音看过来,所有的想要解释的话语都已经埋在心底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要萧亦澜知道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于是淡淡一笑,“大概是报应,和白流光在一起之后就忽然看不见了。”
慕庭晚,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了,和萧亦澜就真的没机会了。
可是,怎么办?我配不上萧亦澜了。柯笑才是适合他的人。
两种声音,在心底死命的挣扎。
萧亦澜不信,仍旧扣住她的手腕反问:“慕庭晚,刚才在会场你和我说的是你和白流光没有一点关系。”
她抿抿唇角,才开口说:“对啊,因为刚分开,所以现在没关系了。”
一句话,浇灭了萧亦澜心里所有的希望。
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开她,反是扣住她的下巴说:“一个瞎子,能去哪里呢?慕庭晚,我给你机会。”
慕庭晚疑惑,只是茫然的看着他的方向。
萧亦澜的声音冷冽的如同地狱修罗,他说:“留在我身边,做我情人,如何?”
慕庭晚的心凉了一大半,她有些吞吐,萧亦澜又开口说道:“至于价钱,不会亏待你,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
慕庭晚的手指已经冰凉的不像话了,萧亦澜已经放开她,她颓然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萧亦澜,我在你眼中,已经如此不堪了么?
她很疲倦的睡着了,靠在座位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萧亦澜看了她一眼,终是抵不过内心的声音,把车座后的大衣盖在了她单薄的身上。
到了逸都,她还没有醒,他就陪着她坐在车内,看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空。
慕庭晚的头发乱糟糟的,甚至有些滑稽,他伸手捋了捋,还是不齐称,心里忽然绞痛——怎么好好的人就看不见了呢?
他家晚晚的眼睛最有神了。
他不由自主的刚要俯身过去亲她,她却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他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无辜的问:“到家了?”
萧亦澜有些恍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家”字,怎么就这样像他家呢,他很不想承认,可是却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毫无情绪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先下了车,又过来把慕庭晚抱下车,似乎一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慕庭晚别扭的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我只是嫌麻烦,慕庭晚,你最好安分一点。”
慕庭晚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于是真的闭了嘴,任由他横抱着进了楼道。
萧亦澜抱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慕庭晚的手指忽然抚上他的脸颊,他一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她这样轻轻摩挲着。
萧亦澜的眉毛很浓,她的手指慢慢的沿着他的眉毛一直摩挲到眉角,她似乎是忘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在水深火热中,一时动情,往萧亦澜怀里贴了贴。
萧亦澜感觉到她的亲近,心口情不自禁的颤动,不过是一个慕庭晚,却叫他忘了所有过去。
到了三十层,他把她抱出去,他走得急,逸都的钥匙还丢在公司,慕庭晚疑惑的问:“没带钥匙吗?”
他别扭的“嗯”了一声,却见慕庭晚眉眼俱笑,就像孩子似的,摊开雪白的手掌心在他眼前,她眨动眼睛笑着说:“喏,拿去。”
萧亦澜一时怔忪,两个人仿佛是回到过去,他宠着她,她也撒娇,忽然觉得时光倒流,慕庭晚轻拧眉头,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以为他腾不出手开门,于是好声好气的说:“亦澜,你再往前走一小步,我好开门。”
萧亦澜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只是认真的看着她,慕庭晚已经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去开门了,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她有些喜悦,唇边笑意温暖,他竟看的有些呆了。
慕庭晚不知道萧亦澜在干什么,轻推了他说:“亦澜?门没开吗?”
萧亦澜把眼神从她脸上移开,恍惚的说:“开了。”
他抱着她进去了,瞥见玄关处的行李箱和盲杖,于是问道:“你早上回来过了?”
“嗯,我想追……”
话到嘴边,便成了,“我无处可去,只能来这里了。”
萧亦澜眸中清冷不但没有散开,反而更加聚集,他放下慕庭晚说:“无处可去所以才来这里?慕庭晚,你真当这里是快捷酒店?”
慕庭晚委屈的低垂了眸子,想要解释,抿抿唇角,还是吞下了,“你不会赶我走的对吧?”
“我没有这个权利——”
慕庭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亦澜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套房子是属于你的。”
萧亦澜却一副主人姿态的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喝,慕庭晚仿佛是害怕,双手抵在厨房拉门的边沿,趴在那里不敢进来,只是纠结的问:“亦澜,你昨天是不是在这里过夜的?”
萧亦澜把杯子里的水喝尽,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