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晚嗫嚅着嘴唇,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道歉么,她根本说不出来。
她看着自己扇了他耳光的手掌,手指颤抖,不应该的,他对她所有的一切亲密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她怎么能动手扇他耳光呢?
慕庭晚,你实在太混蛋了。
“白……白流光,我不是故意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仿佛不在意,又像是绝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是我自己太莽撞了。”
因为不是故意,所以更是潜意识里的不愿接受。
白流光已经清醒了很多,转身开门慢慢的走出去了,慕庭晚想挽留他,想要说不要走,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开口了。
她目视着白流光走出去,一直到楼梯口的地方,白流光顿了顿,转头看她失望的说:“庭晚,我以为你会求我不要走,就算不爱,也至少会担心吧,会担心我这么晚出去会不会出事。可是,我走到这里,你都没有开口挽留我。”
慕庭晚整个人彻底懵了,她咬着唇瓣说:“白流光……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像你挽留萧亦澜的时候,难道不是拼尽全力么?不要和我说你没有挽留过。”
她有些委屈了,眼眶酸涩,“我,我做不到。”
白流光缓缓闭上双眼,他终究是比不过那个人的一丁点,即使是最简单的挽留她也吝啬的只愿留给那一人,旁人便是痴心妄想也得不到。
白流光从楼梯口匆匆下去,慕庭晚伫立在玄关处良久,被晚风吹的手脚冰凉,也没有要关门的意思。
她动手打了白流光就是不对的,无可谅解的。
这一点,她明白的。
她和白流光在一起两年,清清白白,不曾越雷池半步,这种事情上白流光也从来不勉强她,可是今晚他忽然的亲近让她束手无策,她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她也不想的,可是只要白流光一近她的身,她的脑海里便翻江蹈海的都是萧亦澜,无法掌控。
她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可是萧亦澜就那么猖獗的在她心里来回穿梭,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白流光是周末早上才回来的,身上是混杂的烟酒味,慕庭晚硬着头皮过去和他说:“白流光,我们谈一谈。”
他随意“嗯”了一声,然后真的坐下来,和她面对面的听她说。
“白流光,如果你想结婚的话,我没有意见,可是,我可能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忘了萧亦澜,所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耽误你,只要你说一声,我随时可以搬走。”
他忽然有些恼怒,在她看来难道他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男人么?
“慕庭晚,我对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耽误?我告诉你,你已经耽误了我很久了!怎么,要立刻就走吗?慕庭晚……我实在……对你太失望了。”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她以为他那天晚上出去是干什么了?冷静还是发泄去了?他一遇见她就失了魂,不然怎么还为那天晚上强吻了她懊悔不已?
他扪心自问,对她已经够好,就算现在要了她这个人,也不算为过,可是他呢?傻了吧唧的,就强吻了她也觉得对不住她了,还跑出去喝了一天一夜的闷酒,回来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
“白流光……我……”
他觉得自己需要自私一点了,于是一咬牙,抢了她的话说:“慕庭晚,我们结婚。”
她更加懵了。
“白流光……我……”
“就算你忘不了萧亦澜,我也不会顾及了,慕庭晚我们结婚,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忘记。”
答应或者不答应。
萧亦澜正开完会,约翰便打电话过来了。
“少爷,夫人在墨尔本。”
“知道了。”
他很平静,吩咐的一旁的叶柏说:“给我订一张马上去墨尔本的机票。”
“是,少爷,柯小姐刚才打电话说要见您。”
萧亦澜的眼眸冷光一泛,漠然的说:“就说我有事出国了。”
“是。”
慕庭晚公司接了笔大生意,晚上要陪客户和经理吃饭,推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去。
经理一路上啰啰嗦嗦的,要她这个注意那个小心,说对方是中国人,讲究诚信和尽兴,慕庭晚直翻白眼,心里嘀咕——一个澳大利亚的老外竟然教育她一个中国人怎么怎么对付中国人。
到了包间,那位中国客户已经到了,垂着头看手机,慕庭晚跟着经理进去以后,目光扫过那男子,心间狂跳,在那男子还没有抬头之前,她迅速转身,她的脚还没有移动一步,只听见那记忆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仿佛震落记忆的尘埃,穿梭而来。
“慕庭晚,你要去哪里?”
她全身僵硬不能动弹,手指尖仿佛被冰封住,血液凝固,所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