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起来。现在回想起刚才发生的荒唐事情,捕捉到他说漏嘴的话。
“嗯?”於瑜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大提琴一般,经了情事滋润,更加勾人心。
荣华的手握成拳,在他xiōng前捶了一下,“你说什麽‘他的药居然这般霸道’的他,难道是……”
“小姐莫非以为是在下用的?”
於瑜一直以来的好人品打消荣华最後一丝疑惑,确定是夏西泽干的好事,又想著他的确是提过,说带了什麽宫中秘药,没想到最後还是用到自己身上来了。可他之前,在床上,对自己,不是还……挺有那种意思的吗?她回想著他的神情,他的言语,他的动作,她总以为他对自己是有几分意思,甚至是挺喜欢自己的,可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为什麽要将我扔在这里,你同他,有什麽协议吗?”
按说不可能,可是到了这地步,她还是不信夏西泽真会做出这种事情,下意识地,要问清楚。
於瑜手还是很稳很温柔地轻轻拍著她的背,稍一思量,还是决定告诉她。
“我自幼生於军中,母亲是当朝一品将军曹柏,封号‘安疆’。”
荣华的身体也有些僵了,她抬起头,想努力在这黑暗之中看到他的表情,还是失望了。於瑜的手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其实也俗套,就同话本似的,母亲与南靖悍将上官荣互斗之时,遭人暗算,腿上中了支小箭,当时也未当成一回事,只是将上官力斩於马下,回到军营之後,才知晓箭上居然有毒。”
“这毒有些门道,军中医官无法辨别究竟是何种毒药,自然也不知道解法,只好拖著。然而总拖不长久,一个月後,她便去了。世人皆以为她是在战场上被敌将射中的箭,在上官荣的尸体上,也发现了同种型号的染毒小箭……可上官荣,她不善用箭,此人右手食指自小便断了,怎麽可能练射箭?”
“也许,是左手箭?”荣华想法多些。
於瑜缓缓摇头,“弓也分左右,习惯左手射箭之人所用的弓,也同旁人的有些不同。敌兵未退,外患未除,堂堂一品将军居然就这样死於国人yīn谋……”
他的声音开始有些不平静,想来这样的事情,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荣华保持沈默,毕竟这些桥段,她从来只是在电视或者是小说里面看到,真遇上有这种沈痛经历的人,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以为这样就是故事的结局了,没料到居然还有。
“这些是後来才想到的,当时只以为是军中混了南靖的奸细……现在想来倒挺好笑,南靖的奸细怎麽会不知道上官荣的弱点?可是军情紧急,若是有奸细这样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只会动摇军心,所以父亲同母亲的几个部下商量,决定将此事压下,至於领军之事,则由父亲做主。”
“你的父亲……”
“父亲是武师之後,长年同母亲一起在军中,兵法布阵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将士披丧发军,一举让南靖之军兵退百余里,而後趁胜追击,占了南靖老大一块土地,军功卓越。父亲是个男子,就算再有才华,别人也会看不顺眼,南靖议和之後,先皇便用一纸诏书,用当时还只是三品将军的骆何年替下了父亲,说是体恤他丧妻之痛需要时间平复,年幼孩童需要安静环境成长,便将他召回了阙城。”
於瑜的语气又沈重起来:“这只是表象,父亲知道,那是朝中那些人,见著他男子身份手握兵权不顺眼之故。至阙城之後,本是立意要做个富贵闲人的,只待我兄弟长大。可那些人,何必要赶尽杀绝,非得要我家破人亡才甘心?他身体向来健康,又未在战中受伤,何来久经战事陈年伤病,阙城冷,有边疆冷吗?”
“他也……去了?”
“先皇还特意请了宫中医官为父亲诊治,谁晓得事後,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向来健康的父亲居然就一日日消瘦下去,而且在御医的‘精心养护’之下,没撑过三年!”
“朝堂上,居然还有人请查三年之前南疆旧事,先皇居然允了;调查结果是父亲为谋军权,勾结外敌,杀害结发妻,先皇也认为尚算公允;雷霆雨露俱是皇恩,先皇一道旨令,便定了父亲死罪,念在尚有微薄军功,改曝尸一月为鞭尸百下,两个儿子流放三千里改为除官籍,判入教坊。”
他的语气其实还算平静,荣华却听得心惊肉跳,他对先皇自然恨之入骨的,那自己名义上是先皇的小女儿,他是怎麽看自己的?他每日都要见自己,看到自己的时候,是怎麽想的?自己经常有些亲密地拉著他,甚至同他说著些心里话的时候,他是怎麽想的?刚刚,那麽热烈缠绵的时候,他,又是怎麽想的?
“初遇姑娘之时,并不知道姑娘身份。”
“可你到兰陵,难道没有点找我的意思?”
“虽然有那意向,可姑娘并不是经常游晃於花柳之处的人,我们碍於身份,并不能离那里太远。”
“倒是我自己撞上去了?”
“不,我一直未想著要利用姑娘,否则也不会在刚才,候了那麽久。”
“你是没有一直想著,还是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