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手跟骆明月走:“打算教我些什麽,我这把年纪了,学武是不是晚了些,基本功什麽的就算了吧,给我几个实用的招式,让我能在不经意间咸鱼翻身,反败为胜的?”
她边走边说,也不怕丢人,还什麽基本功都不要。骆明月也算多少了解她一些,知道她平时运动量就不多,这回喊著要练说不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那一位不是让你来镀金的吗,你成天在军营里瞎逛,能逛到什麽?”
“我没法子,让他们想去,本来就与我无关的事情啊。”这女人还不怎麽负责任,几句话就把事情给甩开了。
骆明月笑笑:“你就不想解决它?”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从来量力而行,难得冲动一下,事後都会纠结半死。事关平乱,我才不想插手。”她不愿意再去想让自己头疼的事情。
骆明月还是笑:“我若是有办法呢?”
“愿闻其详。”
骆明月出身武将世家,办法肯定也会很可行,不像夏西泽提供的那个没保障吧?她凑上去听他讲,结果眼神从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变得有点儿失望,她眨了眨眼睛,为什麽会是一样的呢?
骆明月见她这副表情,问了:“你是早就想到了?”
“没有,也有人提过,我只是觉得不大安全而已,我胆子小,深入虎穴不是我的风格。”
“你害怕?”
“当然的。”山匪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同样大刀杀人啊。
“我陪你一起去。”
“双拳难敌四掌。”
“再多叫些人?”
“我得想想。”
“嗯,好的,现在要去学招式吗?”
“没什麽心情。”
“我送你回营。”
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麽突兀的地方,随著他一起回去,哦,自己帐子里还坐著三个男人。她一进去,承秋低头伏在案上不知道在写什麽,承碧握著一卷东西在看,谢斯人则翻著什麽东西。
“我还以为你们都有事忙呢,”她找个地方坐下了,“原来都在这里。”
承秋丢下手头正在写的东西,抬头瞅她:“你不愿意让我们出去,我们自然是呆在帐中了。”
“谁说我不愿意让你们出去的?”她声音特别大,其实有点心虚,他们是怎麽看出来的?
“每回有人进来看著我们,你就会鼓起脸,哦,就是现在这样。”承碧倒是有几分高兴,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胡说!”
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承碧笑笑:“我倒不介意什麽尊卑,你心里若是有那麽点在乎我,我就觉得满足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搂过来。
看谢斯人的样子,他是想说些什麽的,最後只听他说:“一面同我说什麽男女平等,一面呢,偏偏又像一般人那样,不愿意别人看到你侧君的长相,这样总是矛盾的人最讨厌了。”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讨厌了。
承秋看著承碧搭在她肩上的手,眸子闪了闪,“你是妻主,想怎麽样都行,别藏著,总得让我们知道你的想法才是。”
真配合,若不是真了解这个人,荣华都会被他这麽善解人意的话给感动了。可是承秋表面上温柔可亲,等私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情来,要她“心甘情愿”地答应他的要求。他需要强势,她不介意装弱的,现在也就敷衍吧。
“对了,我院里那个叫若君的,好像跟来了。”
她感觉到承碧的身体僵了一下,“你见过他了?”
“嗯,他现在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没法抓住他。”
承秋也问:“他找上你了?”
“是啊,他劝我不要随意出去,免得危险。”
“还有呢?”
“他还劝我深入虎穴,去了解敌情,我不敢。”
“你倒老实,不过这时候还是别出去乱走的好,尤其是别一个人乱走,听说他们喜欢下来捞人。”
“……”刚刚出去走的时候怎麽都没人提醒她?
“你在军营里走也便罢了,若是要出去,千万要让人跟著。”
“唔。”
荣华不喜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她很惜命。第二日便带了几个人,又叫上於瑜他们一道进城去逛逛。
不过呢,人算总不如天算,若是那群山匪真的盯住你了,跟著十个八个暗卫也没有用啊,人家是地头蛇呢。荣华这副弱女子的长相很招人,人家後来是这麽解释的──这也是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