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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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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碧盯著她泛红的脸,为她挽起长了不少的黑发,道:“你现在身为夏王,一举一动自然代表皇家,言官都看著呢。”

    “我在宫里,她们难道还跑到宫里来观礼不成?你们之前好像说,不用上门去接的吧?”

    “你上回亲自去朱府接承秋……这回却让人直接送上门来,不觉得说不过去吗?”承碧将她的头发挽好,用发簪固定。

    “为什麽我觉得你说这的这话有点酸,哎哟头发疼,”果然又犯小心眼了吗,荣华眼珠转动了一圈,才道,“月华公子说让我从简,我若是上门去,肯定就隆重了不是?而且边境那麽乱,我怎麽能只顾著自己的婚事呢,要从简啊。”

    “也就你理由多些。”

    荣华微低了头:“不然还能怎麽样,又不是我非要成亲。”

    承碧才转好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并没有接著说下去。

    “殿下,时辰到了,该去宫门迎接了。”

    宫侍的声音喊得挺大,荣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英气十足的,衣著发型都很赞,可是高兴不起来呢。

    “我先过去了。”

    她给承碧留了这麽句话,开了门自己走。因为不是大婚,所以只弄了两顶小轿子──她是觉得这轿子已经挺大了,起码能钻进六个人,可是月华公子认为这小,够得上从简的资格──她还是不懂,明明是他们要自己娶的,提到的时候,却个个都给她脸色瞧,活像是她喜新厌旧一样。

    她这已经是二婚了,程序比之前熟溜了许多,很多时候只有礼官稍提一番,她就能做好的。一遍下来也就出了点汗,酒席之上也没有难为她,很干脆地拉著另外一个穿吉服的家夥入洞房了。

    人生大事就这样被决定下来了,他会是什麽感觉?荣华瞥了谢斯人一眼,他抿著嘴,好像憋著什麽似的。

    “你是不是要去方便……”

    话还没说话,谢斯人脸红得比灯笼还红,“怎麽可能!”

    一般来讲,他脸红的时候,就是她猜对的时候,“哦,我带你去吧。”看她多体贴。

    可是小公子不领情: “你,你就是想看我难堪是不是?”

    “什麽难堪啊?”

    “有谁洞房还没进就先进茅房的?”

    荣华不觉得入洞房前上趟厕所有什麽问题,这礼仪太折磨人,一天不给饭吃就算了,上厕所的时候还有人守在外面,她就忍著没上。

    “唔,你我都不说,谁知道有这回事?再说了,若是进了洞房之後再冲入茅厕,那情况不是更可乐?”

    一想到荣华说的那情况,小公子脸都绿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於是这对新人先入了茅厕,出来的时候一个神色如常,另外一个脸色尴尬,直到进了房间後都还保持著这样子。

    “哎,我说你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别听信那些礼官教的东西,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要被人家指挥著?”

    荣华完全忘记自己第一次成婚时候的僵硬样子了,将小公子拉过来,倒了碗**汤粥:“先喝点暖暖胃,一天没吃肯定饿得厉害,我再帮你把头上的重冠拿下来,这样顶著你也不嫌累。”

    谢小公子手握著小碗,温度透到掌心,一时间房间里也只有衣服的摩擦声,还有荣华因为自己笨手笨脚发出来的“咦”“啊”之类的感叹声。谢斯人觉得来之前所累积的委屈好像突然间就没了似的,眼睛一热,就有些想哭。

    “你怎麽不喝呢?”

    荣华终於将他头上的那东西取下来了,没见他动手,催了催,“不是又在想著什麽礼教吧,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事,酒啊什麽的,以後有的是时间。先喝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热汤,你去泡一泡,天气那麽凉,我刚刚牵著你的手都是冷冰冰的。”

    “你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这不是正常的关心嘛,哎,你怎麽哭了,不是被我感动的吧?”荣华觉得这可能性挺大的,一时有点手忙脚乱,刚摘下来的重冠都砸到地上去了,“毛巾,呃,手帕,你哭什麽呢?”

    她没说错话啊,这孩子怎麽越哭越伤心呢,好像之前脸上也有化妆,这麽一哭,全糊了。她想来想去,没觉得自己有什麽不对,於是判定人家只剩一个理由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小公子摇摇头,他都哭得有点抽噎了,可还是极为认为地回答:“我是愿意的,可是家里人都说你不愿意,还说宁肯上战场也不想成婚。”

    ……

    这都什麽和什麽啊。的确不愿意成婚,可是让她上战场,她也不乐意啊。荣华叹气:“事情都这样了,你还哭什麽呢,我不是都领你过门了吗?”

    长夜漫漫,她要如何把一个痛哭流涕的美少年给哄得开心,同意她的姐弟计划呢?这可真是个挑战。

    作家的话:

    委委屈屈的谢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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