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困的话,睡会儿。”纪有鸣在旁边开了口,让白浅希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怎么,打算秋后算账?”
纪有鸣看着刚才还懒散的女人,现在直视着自己,似乎随时准备进入战争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
白浅希抱着xiōng,侧倚在后座上,凤眼一眯,“我太了解你了,再怎么说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啊。”白浅希说的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天山童姥了。
刘曙没忍住在前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纪有鸣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白浅希,“了解吗?你真的了解我吗?”那双眸子似乎想要透过白浅希的眼底看到她的心底,白浅希撇了撇嘴,还是把头别过去了。是啊,她了解他吗?好像并非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不了解他,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和他之间越来越远。
“我困了。”白浅希不愿意让那双眸子再有更多试探的几乎,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手抱住,随后头被引导着靠在那带着淡香的肩膀上。她没有反抗他的一系列动作,反正舒服就好,她也没那么矫情。本来白浅希只是打算假寐一下,等会儿纪有鸣忘了这碴,自己再睁开眼。
不想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又拍戏拍了一大早的缘故,白浅希就这么入梦了。梦里是一个很大的门,白浅希知道那是儿时家里的大门,小小的她在外边指挥着几个人堆着雪人,身后跟着的纪有鸣在旁边裹着大衣拿着萝卜和扫帚一些雪人的必需品,王华几个在运雪。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王华指了指门口,问白浅希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和那个女孩是谁。白浅希摇摇头,那个女人和那个女孩似乎最近很频繁的出现。白浅希回到家就问爷爷,她们是谁,站在外边很可怜。当时爷爷没有说话。而爸爸却随后问了自己,同不同意让她们进来。白浅希想着那个女孩,觉得就像是那些发小儿一样,就点点头。
再后来,爷爷只是静静的对自己说,这是你的选择。她只是点头,却没能领悟爷爷眼中的深意。她们进来了,家里越来越乌烟瘴气,她问妈妈说,是她做错了吗?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妈妈最后却还是选择了离开。她永远不会忘记,妈妈最后死去的模样,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那一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她,指责着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妈妈放弃了治疗,而选择了死去。尽管遗里妈妈始终没有怪她,但是那是无形的套索压制着她。可是,无论她有多么后悔,无论她再怎么呼唤,妈妈也不会醒了……
“浅,醒醒,醒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已经陷入梦魔的白浅希拉了出来。回到现实,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双手轻轻的抹去那泪痕,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擦拭着什么珍贵的藏品。
白浅希抬起头,看见眼前的男人,那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关切,“怎么,做恶梦了?”
白浅希点点头,却在下一秒把头转了过去。她不愿意,不愿意让任何人再次进入那伤痕累累的心。这颗心够累了,不想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纪有鸣看着眼前别扭的把头扭过去的女人,不禁皱起了眉。她一直在抗拒着他,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她就不肯试着去接受呢。
只是因为那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就再也没有能靠近你心的资格了吗?白浅希,你不能这么对我!
“浅,我们谈谈。”
白浅希扶着额头,说实话这一场梦让她本来已经埋藏的东西全都浮现出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灵上,都不亚于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对她产生的影响。
她现在很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谈谈?谈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谈。
“我想回去,我有点累了。”白浅希推开车门,打算上楼。却被纪有鸣拉住了胳膊,白浅希皱着眉看向纪有鸣,发现那双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轮廓,他继续重复了那句话,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们谈谈。”在她的面前,他一向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第一次,他不顾她皱着的眉,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重复着,要她面对一切。
白浅希坐回到车上,抱着xiōng,面上带着几分不耐,“说吧,你要谈什么。谈情还是说爱?”
纪有鸣放开了握住白浅希的手,定神看着白浅希,“我希望你能放弃现在接的这部戏。”
“我放弃?你打算让谁去?柳姿?”白浅希眯着凤眼,笑的满脸讽刺,不屑的看着纪有鸣。
“她确实跟我说过这个角色的问题,除了你,谁去演都无所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消失在这圈子里。”纪有鸣面不改色,淡淡的说着。明明是那么一张温润的脸,脱口而出的话却如玄冰一般无情。不过说到底,却也没什么稀罕的。
一起混一个大院玩的哥们儿们,玩的时候谁嘴里不是成天挂着情啊,爱啊的。玩够了,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谁还计较说过了什么。不过是花前月下一场梦。谁要是当真谁就是傻逼。
“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