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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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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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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曰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

    人生好像永远就是那么几个命题,却总是有那么多的欲说还休、意犹未尽,参不尽,悟不透。

    也好,一下子都解决掉了,岂不是了无生趣了。

    唱着《忘忧草》,伊彦想起了去年刚走的外公。

    幼儿园到初中,他一直住在外公家。外公经常到幼儿园看他,好像多半是午睡的时候,透过安着铁栅栏的玻璃窗。里面,昏暗,安静。外面,光亮,安静。

    他的外公一生好酒,小时候,吃饭之前,总爱用筷子蘸一点酒,在他舌头上点一下,看他辣得直跳,爽朗的笑。

    年纪大了,住远了,他的外公心里也多了几分牵挂,在他们几家来回的跑。有时候糊涂了,坐错车,人家根据他兜里的字条打电话找伊彦,像个孩子似的被伊彦领回家。可到了家,凳子还没坐热,他就又要回去,留他,说住不惯。有时候说着话,又像个孩子似的哭起来。

    对于伊彦来说,他外公走得很突然,一个人出门,在楼下摔了一跤,就再没起来。甚至来不及考验他们是不是孝顺,一如既往的急脾气。

    也许又是急着往他们谁家赶吧,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不知道他最后的时刻有没有不舍与不甘,他是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

    唱着《忘忧草》,想到外公,伊彦心里酸融融的。**曾说过,他们家的老人命都很**,经得起生活的折磨,他外公完全可以活得更久些的。确实,这样的跌跌撞撞他外公有好多次了,都熬过来了。可是那一次,他却回不来了。也许,他是不能忍受自己对自己对生活的无能为力吧。

    他外公曾有一句话:活着,吃个蚕豆也好啊。在最艰难的那段曰子里,母亲常常说给伊彦听。

    那时,伊彦还在杜山掌舵的云世界打拼,消息传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之所以没有说是噩耗,是因为当时他还没能感受到它的重量。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妈打电话到公司,说外公走了,走了。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从伊彦身边吹过,他的脑子还有用,心灵却无力承担。

    那是伊彦人生中第一次参与至亲的送别,他请了假,写悼词,接待亲友,安抚妈妈,联系酒宴,尽量得体周到地做他该做和能做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哪怕是看到告别室里妈妈趴在外公身上声嘶力竭地痛哭,哪怕是眼睁睁看着玻璃那边外公的身体一点点送进那个火热冰冷的世界。他仍没有泪。

    殡仪馆里,有认真悲伤的人,有凑热闹的人,而伊彦,只是觉得恍惚,好象和他们也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他祖母过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记事的小孩子,什么细节都不记得,却总是记得,大篷车里很挤,爸爸抱着他哭。他看着爸爸哭。二十多年后,他搂着妈妈,看着她哭。

    在成长的过程中,外婆不止一次看到过伊彦不理会爸妈的争执,一个人躲进小房间,每每这时候,他的外婆都会说,这孩子的心好狠。

    老人家的眼睛很毒。

    别看如今的伊彦是个八面玲珑的老好人,但在他的内心中,却有着一块十分冷漠的领域。

    他也经常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是不是真的很残忍。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很可怕的。他怕他自己的冷漠与残忍,他怕他的“没有感觉”或者是没有表达感觉的能力。

    对曾经的他而言,怀疑否定自己,远比和别人争执的杀伤力来得大。

    所以,“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这样的歌词,对伊彦来说,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也许是给他残忍的一个借口吧。那么残忍的现实,用那么平静的形式表现出来,却有一种水滴石穿的坚韧。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班上有个学生干部和班主任怄气,那是个很聪明能干的女孩子,也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后来另外一个老师给她拉过来,说:小丽,老师只教你三年,不求你任何回报,毕业了,工作了,也许偶尔会想起老师,就是这样而已——听到这里,那个女孩子眼泪刷的流下来,这让在一旁看着的伊彦很惊讶,平时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的她,心灵最柔软的部分一下子就被莫名的触动了。

    就像此时的他,被《忘忧草》温暖的旋律触动着,眼泪已经有种在眼里打转的感觉了。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空寂的琴房里,伊彦搁置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通道,畅通无阻地流淌出来了。

    优美的旋律,即使是流行歌曲,仍旧有触动人心的魅力。

    ……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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