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你下来尿吧!我给你找一个尿桶。”
“我…我没有穿裤子……我现在可以下地了吗?”
“照理来说不行,但是你这个不能忍着,你本来就发烧了,再憋尿把尿路感染了更糟糕!”
“恩,那我脚上还有针头”。童小蝶指了指自己的脚。
“我把针给你拔了吧,你把裤子穿上。”
后来想想,童小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肚子上有刀口坐不起来,只能把身子慢慢
移到床边,在护士的搀扶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那一刻,全身血液倒流,她很痛,又很担心自己
的伤口会不会裂开,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床边挂着一个软袋,里面有一些黄黄红红的液体,那个
透明管连到自己身上。
尿盆那么矮,她很痛苦的慢慢用手撑着床沿蹲下,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不能蹲到底,只能微
微一点点,她很害怕自己的肠子会流出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这样尿了出来,有一些洒在了外
面,地板上湿湿的,周围还有同样没有床位的病人,还好,夜深了,灯光昏暗,他们都睡着了。
那个护士把她的裤头提上来又扶着她躺会了回去,从护士站给她拿了一瓶儿童用的布洛芬。
“你现在不能喝水又发着烧,只能勉强喝一点这个下去退烧。”
“护士,谢谢你。”
“你一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那个地上我刚刚……”
“没事,我帮你擦擦。”
童小蝶这辈子还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丢人过,她脸红的看着护士拿着拖把把床边的尿水擦干净,心
里的无力感快要击破泪水的防线。
明天,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身体,要怎么自己照顾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就把童小蝶叫醒了。
“快下来走走,不能躺太久,肠粘连就麻烦了!”
“哦,好。”
昨天晚上她在手机里搜了一下,确实,阑尾手术完是要多走动的,一旦肠粘连就真的很难办。
虽然很痛,但是她还是咬牙下了地,这个时候天才朦朦亮,走廊上和病房里的病人都还在睡着,
她就拎着自己的软袋慢慢的开始。好像不是那么疼了,最起码没有之前那样疼。长长的走道里,
就只有她穿着病号服的背影。
宗政打电话来的时候还很早,昨天他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小蝴蝶的电话,又害怕她出什么事情于
是在上班前给她挂了个电话,没想到自己真是未卜先知。
“好点了吗?昨天怎么没给我电话?”
“浩辰!”
“恩?”这个小丫头终于记得要这样叫自己了,声音娇娇的真是好听。
“昨天对不起,我出了点事。”童小蝶这哪里是娇娇的声音,明明就是没有力气的声音。
“怎么了?!”宗政本来要去开门的手缩了回来,低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紧张。
“我阑尾开刀了现在在医院里。”
“那我现在去看你!”他急切的说。
但是那边没有反应,手机显示通话结束,这一来他更着急了。
宗政脱下身上的西装领带换了外套就往医院赶。当他找到童小蝶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这
么冷的天气,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外面就套着昨天穿过的那件白毛衣,头发乱糟糟的散着,手
上吊着一个袋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脸上,可以寻到疼痛隐忍的痕迹。
“咦,你怎么来了?刚刚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啊。”
“你……”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有种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觉。
“来,过来坐啊!”她在朝他招手。
宗政皱着眉看着她坐在那个临时撑起的铁床上,周围杂乱,吵闹,穿梭而过的人们,甚至还对着
电梯通风口。
“你等着!”宗政脱下自己的外套仔细的盖住她小小的身体,拿着手机转身出去。
“喂……”
“管子。”
“哎哟!现在才几点啊!我昨天很晚才睡啊老大!不是人人都像你要早起上班哒!”
“帮我在一院安排一个病房,马上!”
“谁进去了?”双眼皮终于清醒,他觉得浩子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语气如此严肃。
“安排好给我电话。”宗政挂了电话,他实在受不了刚刚管子那句“谁进去了”,进来的,是那
个瘦弱的像只小白鼠的童小蝶。
当然,他也能够安排好一个单间,但是他不愿意亮着他老爸的面子去打这个电话,所以只能交给
管子来办,这种事,他比他熟。
很快,病房号就用短信发过来,宗政马上跑到护士站给童小蝶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