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已经打过了,膺妖根本不是小芒的对手,那山边没人是他对手?那麽他其实难道已经化形了?只是为了安慰我所以才……
视线一下子迷蒙起来,有什麽东西将眼前的一切弄模糊了,我听到有东西叭哒叭哒掉在自己身上,湿湿凉凉的,身上抚摸的感觉消失了,一双手将我拢起来轻轻包在掌心,他的声音像梦中听过似地响起来“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难过极了,心里好像有东西在绞“我从来没有关心他,都是他在照顾我,我还老是发脾气老是离家出走……他一定在到处找我……”
我放任自己嚎啕大哭,就像眼前的就是小芒,我又被人欺侮了,我拼命哭,眼睛越多他就会越生气,会冲出去把那家夥抓住一顿暴打到他娘都不认识他,会逼得他跟我道歉给我弄最好的东西……然後小芒就会卷起身子把我围在中央,他的蛇信总是热热的,一下下地舔我,把我眼泪都舔干净了,还说“不哭了,以後每回我见到那家夥就捧他一顿好不好?不要哭了,好吧好吧……你说吧你要怎样才不哭……”
然後我就提出条件,他摆出很不情愿地脸,让我盘在他头上,在江边巡察,我像一个女王般挺著身子,非常地威风……
原来……那些有小芒陪伴地岁月,我是那麽无耻地幸福著呢。自私地只想到自己,还口口声声要做小芒最好的朋友,我甚至连他最喜欢吃什麽东西都想不起来,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
那些曾经每一点一分快乐地回忆,现在都变成了巨齿,一下下啃的我剧痛难当,我哭的喘不过气来,软成一瘫,眼看著就要被自己的眼泪淹死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天籁般响起,温柔地像化开地春水“不哭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我抬起泪眼,看到一双漆黑地双瞳,里面印著小小地我,橙色地小锦蛇,大大地眼睛“以後你的眼泪就交给我来保管,这麽施虐地哭法,再也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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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主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很沮丧。
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什麽好吃的也提不起我的兴趣,我老是呆呆坐著,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眼前闪来闪去地总是川江,那个似是而非的画面。
没错,我後来去了川江,为了寻找小芒。
可是结果太失望了。
川江变地那麽陌生,原来很热闹的地方,我游在水里四下寻找,却一个熟人也没碰到。我的白袍主人化成一串水泡跟我身边,放任我四下寻找。可是找到天都黑了下来,我甚至去了小黑的洞窟,终究一无所获。
直到我游地没有力气了,坐在江边看著朝霞缓缓上升时,才终於遇到一条小青蛇,他很胆怯地样子,看到我也没有多少高兴……这个没良心的,以前还是我帮他赶走了欺侮他的大家夥呢,这会儿看到我,他居然是一幅怕怕的模样,眼睛还不停地在我身边溜来溜去,跟见了鬼似的。
不过从他口中,我知道了川江的变化。小芒在我走後就去找我并且没有再回来,不过以他的本事是绝不会有事的,估摸著这会儿还在哪个山妖那里严刑拷打逼问我的消息吧。至於川江,听说前阵子发生一场大洪水,淹了身边几个村子,现在水底好多死人,这地方不再那麽美丽干净,所以大夥儿都走了。
我还想再问问小芒的事,可那条蛇扭头就走了,好像被鬼追一样,真是可恶。
白袍主人後来化身出来,在一旁静静地陪伴著我,我们一直等在江边。在这期间,我曾经因为一种热烈地注视数次回头,可是身边只有我和我的主人,那奇怪的注目感执著的粘在我身上,可是我一回头,它就消失了。
我不甘心地一直等,天色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如此数番之後,我晕厥……多半是饿晕的……再度醒来时,我已经回了家,主人正在喂我喝清甜地泉水。
我很想念小芒,想要告诉他我的愧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要去哪找他,尤其是我的白袍主人很纵容地说,愿意带我继续寻找的时候……唉,不知道为什麽主人看上去很憔悴地样子,令我不忍心再麻烦他了。我只好暗自安慰自己,小芒不会有事的吧!他那麽厉害,将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吧。
──小芒,你要记得我哦,如果将来见面时你认不出我了……我我……我就哭死给你看!
虽然下了决心,可是我的精神始终提不起来,常常傻不愣!的,反映也迟钝……好吧,我原来反映就不快好吧!
不过我家主人……嗯,我现在很自然地这麽叫他了,因为他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