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还真是不错!
下了很久的梅雨,空气中很潮湿,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是路面还是湿漉漉的。但愿不会下雨吧!杜秀青在心里想。
一路往下骑,杜秀青并没有十分明确的目的地,但是她想选一个原先没有去过的村庄,这样那里的村民就不会认识她,她也就可以随意和他们攀谈,这样的交流才有意义,才能听到真话。
小夏载着梁晓素跟在后面,不知道杜秀青会在哪里停下来,只是不停地踩着,一路跟着。
杜秀青踩得很慢,这条省道上的车并不太多,很适合骑车。公路两边的稻田有的种满了紫云英,现在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紫色的小花连成一片,在湿润的空气里,甚是好看。
有些田地已经被翻过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被水淹浸着,这是勤劳的农民在沤田,让长势良好的紫云英埋在土里,发酵化成肥料,给土地以最原始最本真的给养,这样的土地肥不同于化肥,化肥用多了,用久了,土地容易板结,会变得越来越贫瘠,对化肥的依赖越来越大。而这样沤肥出的土地肥,是可以给土地真正的滋养的,可以实现土地的可持续发展,这样的田地才能肥沃,才能有丰收的粮食。但是,现在的农村,农民对化肥的使用量越来越大,原因是现在的很多农民慢慢抛弃了这样原始的耕作方式,不愿意在土地里投入过多的人力和精力。化肥买来就施在田里,简单快捷又省事,而且水稻在化肥的催生下,生长很快,同样可以实现粮食丰收。至于田地是否板结了,土地能否更好地实现可持续生长,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少人关心。乡村只有一些老农,还在坚持这样的原生态的耕作方式,他们一来嫌化肥贵,二来勤劳,始终是把土地当自己的命根子来对待。
很快就骑过那片小山岗,下了坡,就过了藕西村,来到了沙湾村,和藕西村相连的一个自然村。
田间还有劳作的农民,正在牵着牛犁地。
杜秀青停了下来,站在马路边上,就那么看着那位在地里犁田的农民。只见他光着脚,裤脚挽得很高,上身还穿了一件塑料薄膜制成的雨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似乎也是怕会下雨吧!手里挥动着鞭子,一边叫着“嘿,嘿!”一边赶着牛。水牛在他的鞭策下,拉着沉重的犁不紧不慢地走着。一块地只剩下一点点没有犁完,看来这位老伯很早就到田里来劳作了。
看着眼前的画面,杜秀青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杜秀青很少看父亲这样犁田,记忆中,自己也就是在双抢的时候,跟着一起下地去干活,平时上学,也很少干农活。但是她能想象得到,父亲一定也是这样在田里劳作。早春的料峭,似乎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寒冷,这么冰冷的水里,就那么**着双脚在田地里劳作,经年累月,很多人都会患上风湿病,就是因为不懂得爱惜自己,连一双高筒橡胶雨靴都不舍得买,宁愿这样冻着,冷着……
看着眼前的画面,杜秀青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有点模糊了。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谁,她一定会说,是这些一辈子在土地里辛苦劳作,撑起了中国的农民!我们这个拥有世界上最多人口的国家,用并不充裕的土地养活了这么多人,靠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可爱的农民,如此精耕细作,在田地里绣花,种出丰产的粮食,供应着十几亿人的口粮!可是,这个国家恰恰最对不起的就是农民:他们贡献最多、所得最少、受难最重、含冤最深!他们用手推车推出的这个共和国,却一直视他们为二等公民,被一本户口簿焊在地里,一进城就成盲流、三无人员和可疑分子。他们的孩子,无法跟随在身边,过得是缺父少母的日子;他们种出的粮食养活13亿人,酿成百万吨茅台五粮液,但饥荒来临时,最先饿死的就是他们……
杜秀青忽然想起了一位著名“三农”评论家写的《对不起农民的中国人》,这篇文章写得很长,杜秀青记得几个重要段落,一是说:表面上看起来,城里人比农民富有,很大原因也在于城里人的产品比农民的产品更具垄断性和稀缺性,而农民只能生产近似于完全竞争的农产品,实质上并非如此,造成城乡差别的根本原因却是制度性的歧视,因为农民从来还没有享受到国民待遇。城乡二元制导致城乡差距越来越大。城市变化用得最多的词莫过于“日新月异”,与“日新月异”之相反的词则是“一成不变”或“依然如故”。不说乡村一成不变,依然如故,但几十年变化不大是可以说的,“炊烟还是照常升起,没有人改变这里的起居和行走。”可以说农村最根本的东西没有变,主要是农民的命运没有改变,他们在社会结构中的地位没有改变,还是几乎被排斥在社会体制之外。所以,中国的穷人大多在农村。二是说,国家在资源分配上不仅倾重于城市,使得农村长期缺乏发展要素,金融剪刀差、土地价格剪刀差、农产品价格剪刀差、劳动力价格剪刀差,也使农业长期处于亏损状态。长期的“剪刀差”把农村剪得十分贫穷,而使城市日益发展。从计划经济时代开始,由于农民缺乏自我保护能力,就形成了政府剥夺农民利益的巨大剪刀差。其实这种剪刀差的盘剥,都在堆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