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一样?”朱大云边吃菜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那么多人长得像明星,模仿起来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啊!没什么奇怪的,再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朱大云轻描淡写地说。
明星模仿秀,吴淑芳也看过,有的人确实是长得很像。比如有个人长得很像刘德华,模仿刘德华的一举一动,模仿刘德华的发型和穿着,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人,连刘德华自己都说像。嗯,确实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吴淑芳本来就是个想法简单的人,再想想朱大云说得有道理,觉得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确实很多,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吃完饭陪儿子玩了一会儿,朱大云便坐在书桌前写稿子,可是耳朵边却总是回响着吴淑芳的话:有个小男孩和天亮长得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朱大云的笔在稿纸上胡乱地画着,一圈又一圈的,那一个个黑色的漩涡似乎在不断地扩大扩大,把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朱大云似乎又回到了他和杜秀青的最后一次缠绵。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她几乎是哭喊着叫他“体外,体外”,可是他却报复性地扯着他,把种子全部种在了她的地里……难道,她真的是带着自己的种子嫁给了别人,然后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朱大云似乎突然间又清醒了,眼前的黑色的漩涡消失了,看着自己的笔下,清晰地出现了几个字“杜秀青,杜秀青”,原来下意识里,他的笔在不停地写着这三个字……
Cāo!他气得呼啦一下就把那页稿纸撕得稀巴烂!真**没出息,都三年多了,还想她干嘛!就算是她带着你的种子嫁给了别人,你又能怎样?朱大云啊朱大云,你被她伤害得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去想她……
他把稿纸撕碎,然后狠狠地揉捏成一团,用力地扔向了角落里的纸篓里!让**的见鬼去吧!
朱大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完成今天的采访任务,明天就要交稿了。可是,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于是,他索性趴到床上去,早早闭上眼睛,希望睡过一觉就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彻底从心中抹去……
可是无论他如何强迫自己,那个女人的影子却总是在眼前飘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凌晨想到要交稿子,匆匆忙忙爬了起来,伏案开始奋笔疾书……
——————小树丫作品————
王义财年后就开始为自己的新位置而处心积虑地四处联络着。最近听说黄书记要动几个人,听说安平镇要换人,听说画眉镇也要换人……好像活土匪这次的动作会比较大。王义财希望借此机会能为自己换个好一点的镇,最好是回县城。可是余家埠镇的位置,很多人盯着,这个肥缺不是那么容易能到手的。如果这个不行,那就争取去哪个局里面当个局长,总之是能回县城才好。
这么多年在乡镇干,真是越干越难干啊,现在的干群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王义财最怕的就是抓计划生育,这是头号头痛的事情,每年为这个工作都要白很多头发,搞得不好被挂黄牌,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且那些超生专业户经常会闹到办公室去,真是让你焦头烂额!唉!还有每年收农业税也是让人头大的事。农民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在土里刨食,到头来交完农业税,有些家庭甚至连买油的钱都没有了,很多孩子因为家庭贫困而辍学,真是看着就让人心寒!可是收不上农业税,乡镇工作人员的工资就没有了,甚至连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教师们没有工资就罢课,教师一罢课,学生就放羊,学生放羊了,老百姓就开始对着乡镇干部骂娘!说这些人**的就会吃,整天个吃吃喝喝就有钱,收了老百姓那么多钱,就没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害得孩子们连正常的学都上不了……
矛盾太多了!每天上班就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今天哪个上访户又来闹了,不知道那些个上访专业户哪天又背着包裹跑到北京去了……
王义财很庆幸的是,自己在黄麻镇这么多年,总体的干群关系还处理得比较好,没有太大的矛盾,不至于被当地的老百姓追着骂。
黄麻镇隔壁的乌有镇,党委书记万喜民去年才上任的,因为性格太硬太急,把干群矛盾搞得异常紧张。听说万喜民后来每天上班都要先打电话,问一问办公室的人员,今天有没有上访户堵门,没有人堵门,他才敢去上班。一个堂堂的镇党委书记,居然落得像只老鼠似的,见不得天日,想想真是可悲。年后,万喜民实在是没法再去乌有镇工作了,县委免了他的职,让他先休息。据说万喜民走的那天是偷偷的趁着天还没有亮就走了。可是还是被老百姓发现了,结果弄出了个千古奇观——沿路所有的百姓点起稻草扎的火把送他!据说稻草火把旁边还配了两样东西:木盆盛水、一把扫把!
这样的相送,是余河人送死人的习俗!凡是死了人出殡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大门前点着火把,放上一盆水、一把扫把,意思是驱赶死者的灵魂,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