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天,江宁带以沫去吃米其林三星。
烛光下,被总裁套餐滋养了十几天的以沫显得格外动人。
她一向情调欠缺,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浪漫打动,格外专注地吃着东西。江宁隔着烛光含笑看她。紧接着,以沫就跟言情电影女主角似的,从蛋糕里吃出了求婚戒指。
她还在愣神,已有演奏者拉着小提琴出现在背后了。
虽然场景烂俗,但是身临其境,以沫还是不免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天以后,结婚的事情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他俩都是孤寡之人,不想呼朋引伴,铺张浪费,打算简单办个婚礼,然后找个惬意的国家旅行度蜜月。江宁一边找人装修新房,一边紧锣密鼓地寻找适合他们蜜月旅行的目的地。
见所有事情都被江宁包揽了下来,以沫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美莎倒比她还积极,不是拉着她做婚前塑形训练,就是帮她在淘宝淘各种婚纱礼服。
到了买婚纱这一步,以沫脑子里才切实有了“结婚”的概念。她在淘宝搜了下婚纱,觉得每件婚纱都好看,一天下来,她往购物车里塞了几十件不同款式的婚纱,临到敲定付钱的时候,她又觉得哪件都不对。她只得再去挑,再挑之下,她忽然发现那些婚纱全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怔怔望着满屏幕的婚纱,生出了些有关婚纱和婚姻的感慨:很多时候,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能格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连挑了三天,以沫果断放弃淘宝,她翻出压箱底的救急金,重金请了师傅为自己量身定做结婚礼服。
知道这件事后,美莎像第一天认识以沫那样说:“真没想到,你那么随波逐流的人,大是大非上可一点不含糊!”
*
周五这天,以沫和美莎做完塑形训练出来,见时间还早,耐不住寂寞的美莎提议去三里屯泡吧。
以沫长这么大从未泡过吧,说不好奇就有点太虚伪了,她有点蠢蠢欲动。美莎见她态度松动,立马软磨硬泡上了:“以沫,姐姐,亲姐姐,一起去吧!你难道放心让我一个人去?”
以沫想了想,说:“那坐一会儿就回去,不喝酒。”
美莎满脸堆笑:“没问题。”
到了三里Village购物中心,俩人顿时被眼前的火树银花震住了。看着过往穿行的型男索女,以沫有些露怯,她觉得自己像是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美莎站在橙色大厅前的喷泉边儿上,使劲吸了吸鼻子,就像闻到了什么让她心神迷醉的味道。她扑闪着眼睛说:“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啊!”
望着周边各色潮店,两人一时都忘了泡吧的初衷,目不暇接地沿街逛了起来。
等两人误打误撞走到酒吧街时,已经十点多了。以沫站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海里,下意识地抓紧了美莎的手,她不适应眼前这么强烈的热闹,僵立着不愿往前走。
身边,不断有路过的人朝她俩投去异样的目光,还有人j□j裸地盯着美莎的长腿看,末了,兴奋地朝她吹口哨。
“美莎,我们回去吧。”以沫不自在地说。
美莎的兴致刚被撩起来,哪里肯回去,忙敷衍道:“好不容易来一趟,起码还是要坐一坐,感受下吧?”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带着以沫往一家地中海风格的酒吧里走去,结果刚进门,里面正在搞比基尼party,各个穿得无比清凉。两人识趣地退了出来,又换了另一家,结果刚进门,以沫差点没被惊天动地的乐声震得哮喘复发。美莎也意识到尺度大了些,讪讪带她去了另几家,无一不是喧嚣吵闹,充满性暗示的。
等到两人把整条马路压完,终于发现了一个门脸古朴文艺的地下酒吧。美莎觉得有戏,拖着以沫往地下走去。
进了门,气氛果然清净了许多,一个女子乐队深情地哼着一首爵士,星星点点的灯影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子。
她们神色怪异地瞟了眼以沫和美莎,眼神里透着清高傲慢。
这个酒吧倒是很贴近以沫的想象,面对美莎征求意见的目光,她点头默许了。
两人在角落里选了个桌子坐下,点了饮料,零食,认真听起歌来。
坐了一会儿,以沫敏感地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四处都透着股暗昧颓艳劲儿,那些女孩不但高傲,而且散发着一种排斥她俩的气场。尤其是对桌,有个化着小烟熏的女孩,一直拿审视挑剔的目光看她,还有人不断回头瞟美莎。
两首歌听下来,美莎也发现不对了,和以沫不同,她反倒觉得这里的女孩都在嫉妒她漂亮,索性更加搔首弄姿,卖弄起风情来。
两人讨论了会儿以沫婚礼的事情,渐渐的,美莎有点坐不住了:她来酒吧,自然是为了展示风情,俘获男人的,可是等了半天,一个男人都没出现,她不禁有种锦衣夜行的失落。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朝以沫压低声音说:“以沫,咱走。”
以沫懵懵懂懂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