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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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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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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月不见,江宁瘦了很多,他穿着件宽松的烟灰色T恤,头发凌乱。以沫定定看着他的双眼,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木然冷淡。

    以沫领他进了大院后,他就撇下她,僵硬地往前走。他的肩膀像被一股力量狠狠压住了一般,满身落魄颓唐。以沫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得厉害。

    一路上有不少人看见了他,都朝他投去探究的目光,像是要从他脸上寻找那桩家庭伦理新闻的后续。

    他无视那些目光,拖着步子一路前行,走到他家以前住的地方停下。

    以沫顺着他的视线往三楼看去,那里的窗户洞开着,一扇窗支棱在微风里,透着种下世气。

    楼下的水泥地上,隐约还有干涸的血迹。想必那就是他爸爸跳楼的现场。

    江宁站了很久,举步朝南边走去。

    以沫随着他默然前行,直到走进那片暌违已久的荒地。

    当江宁再次打开那扇木门时,以沫的心境已不同上次的心酸,而是有了一种洞悉世事浮沉的慨然。

    地下的萋萋绿草在他们脚下发出窸窣的响声,江宁一路走到那个废弃水塔下,沿着锈蚀的铁皮梯子往上爬。

    以沫没有丝毫犹豫,也随着他爬上了水塔。两人并肩坐在那水塔的边缘,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过了很久,江宁嘶声说:“我们都是被圈子抛弃的人,抛弃你懂吗?”

    以沫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她记得这是江宁跟她在这里说的第一句话。不知怎的,以沫的眼圈骤然红了,她轻轻颔首:“懂了。”

    这回,她是真的懂了。

    江宁从衣兜里翻出一盒烟,取一支点燃:“很奇怪,有时候,你越怕什么,什么就来得越快。”

    说完这句话,他望着天边的云霞开始沉默。他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身边七零八落地丢了很多支烟蒂。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沫抓住他点烟的手:“别抽了。”

    江宁侧脸看定她,咧嘴笑了一下:“怎么?你心疼我?你喜欢我?”

    他的笑容充满了讽刺,他的眼神yīn翳得叫人心寒,如此陌生的他让以沫很害怕,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江宁一把钳住她的手腕,贴着她的脸问:“你不是一直很爱他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哦……我知道了,是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

    以沫羞怒交加,使劲挣扎着:“江宁哥,你乱说什么呀?你快放开我!”

    江宁缓缓松开她:“你爱他,陶陶也爱他,世人都爱他,连老天爷都他妈偏爱他!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么不公平?他已经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陶陶?”

    以沫又是害怕又是难过,眼睁睁看着他,不敢说话。

    提到“陶陶”二字,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泌出,沿着他白得青苍的脸滑落,滴在以沫脸上,冰冰凉凉的。

    以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卸下满心的防备,期期艾艾地安慰他:“哥哥……没有抢走陶陶,他们只是好朋友,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想多了?他们都一起旅游这么久了,还可能只是好朋友吗?我要多傻,才会这么以为?”江宁圆睁着眼睛,含泪质问,“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未来呢?他们都考上了清华,以后朝夕相对,迟早要在一起!我呢?我只考上聿城大学!你说说,我现在还能凭什么和陶陶站在一起?”

    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袭上以沫心头,她哽咽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江宁松开她,重重地躺倒在地上。绝望、痛苦狂暴地在他身体里翻滚,他用手背挡住酸疼难耐的眼睛,额角爆出骇人的青筋。他的xiōng口剧烈起伏了很久,眼泪一滴滴从他指缝里落下。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他心中重重一动,起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声恸哭起来:“你告诉我,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我那么爱他们,可是他们一丁点爱都不肯给我?他们一个个说走就走,说跳楼就跳楼,说利用我就利用我,好像我的心一点也不会痛!”

    以沫轻轻搂着着他,腰被他勒得发痛,无数的情绪在她心底涌动着。天际,暮云瞬息千里地变换着,在迎面射来的夕阳微光里,她缓缓垂下幽黑的长睫,洒下一片浓重的悲悯。

    很久,江宁的才渐渐平定下去,将所有该收敛的情绪都收敛好,他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以沫,那么认真地说:“以沫,跟我在一起吧。”

    他的眼睛不再像刚才那样呆滞无光,幽邃得像一个长焦镜头,她努力朝里面张望,却怎么也看不透镜头后的世界。

    从那一刻开始,以沫再也看不懂他的眼神了。

    辜振捷回来后的第三天,辜徐行和陶陶也从国外回来了。

    辜振捷带着辜徐行和以沫,又去医院里看了次辜默成。

    一个星期后,辜家正式搬往北京。

    去北京前一晚,辜振捷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大致是说,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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