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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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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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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身黑衣的以沫走进了烈士墓园。

    入春来,聿城连日yīn雨,直到昨天才晴了会儿。以沫踏着湿漉漉的青石台阶,走到苍松翠柏围绕的一排墓碑前。

    她蹲下身,伸手拂去爸爸墓前的落叶,将昨夜买来的水果、菊花、蛋糕依次放在墓前。

    做完这一切,她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出了会儿神,缓缓伸手在那方寸小照上摩挲:“爸爸,生日快乐。”

    她在墓碑旁坐下,将头靠在冰冷的石碑上,缓缓闭上眼睛:“爸,我想你。以沫真的很想你!”

    初春料峭的寒风从松柏枝桠间穿过,其声呜呜,像是悲鸣。几大点水珠随风而落,冰冰凉凉地砸在她脸上。

    她缓缓抬手,抚住自己单瘦的臂膀,然而还是抵不住那内外交加的寒冷。她将自己缩得小点,再小点,缩得像一只停落在爸爸墓前的寒鸦。

    她久久地坐在那里,坐得越久,空气中的寒冷便越往她骨髓里钻,她冷得发僵,几乎颤抖起来,可是内心底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意:很快,这寒冷便会冻住她,冻住她片刻不得安宁的心,最终冻住她所知的一切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冰凉又落在她脸上,继而又有几点落在她眼皮上、唇上、手指上。

    她轻轻掀起眼皮,缓缓抬眼往上空看去,淅淅沥沥的春雨如断线玉珠般开始往下坠。

    上天竟残忍到连让她和爸爸多聚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聚集在心头多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达到临界点,几欲从她xiōng腔里爆发出来,她不走,她偏不走,哪怕天塌地陷,她就是不走。

    不过瞬息,雨势骤然加急,又冷又硬的,砸在她身上如初冬的雹子。

    委屈、愤恨、悲痛、怨怼,种种情绪在她心里翻涌着。

    她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对她如此不公。

    她返身半跪在墓碑前,双手牢牢抓住墓碑,像抓着爸爸的臂膀,想要哭叫,xiōng口却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望着爸爸的照片大口大口喘息。

    她的脑子越来越涨,心抽搐着疼。就在她几乎晕厥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还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憋住气,睁眼朝来人看去,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那股哽在xiōng口的气终于迸发了出来。

    她紧绷着脸,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忍了多时的眼泪决堤而出:“我爸……爸爸……不是英雄……不是……他知道自己快死了……那火,是他自己放的……”

    “以沫,不要胡思乱想。不管你爸爸是不是别人的英雄,他都是你的英雄。”

    “哥哥,我好难过!好难过!你知不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被烧得不成人形的样子……他是为了我,才死得那样惨!”

    他抿紧唇,挺直腰身,半跪在雨地里,将浑身湿透的她从地上捞起来,裹进自己的怀里。

    “以沫,听我说,你爸爸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能辜负他最后的心愿。”

    “可是我好怕!”

    闻言,辜徐行松开她,伸手用力擦去她的眼泪。

    她哀哀地看着他,头发散着贴在脸上。

    他出神地看着她,依稀有一种错觉,觉得什么正从她身体里流逝,他悚然心惊,再度将她揽进怀里:“不怕,哥哥在。”

    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溺水者搂住一片求生浮木。辜徐行感同身受地将她抱紧,再抱紧,他一手抱住她的后脑,一手勒住她的腰,下巴重重抵在她头顶。

    她在他怀里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像是想将她的哭声镇压下去。

    整个世界都被茫茫的水汽漫漶了去,可是她忽然不怕了,她不再身陷绝境,她不再孤立无援,她在他的怀里找到了灵魂的安妥。

    *

    *

    等以沫情绪平定了些,辜徐行起身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那场大哭冲走她积攒数日的负面情绪,也冲走了她全身的气力,她刚起身,整个人又脱力似的往下坠。

    辜徐行一言不发地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以沫恍然看着他的背,温顺地趴了上去。

    辜徐行背着她走出烈士墓园,又走了数百米才打到车。坐在出租车里,被暖气熏了好一会儿,辜徐行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冷。

    他回头看靠在车窗上的以沫,她像是睡着了,惨白的脸上泛着诡异的酡红。

    他只当她累极了需要休息,所以也没叫醒她。

    车开到军区门口时,辜徐行跟门卫说了特殊情况,车子才得以直接开到他们院子门口。下车时,他拍了拍以沫的肩:“以沫,醒醒。”

    以沫丝毫反应也没有,像是睡死了过去。不得已之下,他又去拍她的脸,指尖刚触到她的脸,他的脊背不禁一僵——她的脸烫得像火烧一般。

    来不及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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