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国感觉他的身体好沉,沉的无法移动半分,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好想对她说,他愿意听话,他愿意起来,只要她肯陪着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他追得太久,他追得好累,然然让我再休息一会,再休息一会我肯定会起来陪你……。
病房内所有的情景,都被门口的张伍确一点不剩的看到眼里。他紧握住门框的手,青筋凸起,手指泛白,紧绷的面孔透露出他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他可能会感动吧,感动这不离不弃的一幕。可是谁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里面的女人不是别人,偏偏是陈了然?
“伍哥。”林兴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张伍确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汲取所需的力气。“林兴准备飞机,我们今天回绿城,让这里的人照顾好他们,他们所需的一切都要满足。”
“好。”林兴向旁边走了几步,拿出电话小声的安排。
仿佛想将女人的脸孔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张伍确的目光盯着陈了然,一刻都不想离开。
“伍哥,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林兴挂上电话,回过身来走到张伍确跟前,狠心的打断他的专注。
“你的速度够快的。”张伍确自嘲的笑了一下,狠狠的看了陈了然一眼,毅然的转过身子,迈开大步。“林兴,我们走吧。”
随着飞机的升高,岐山市越来越小,渐渐的只能透过云层,隐隐约约看到连绵的山脉。他来的时候是yīn雨连绵,他走的时候是晴空万里。张伍确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既然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还有什么好看的。
林兴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他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张伍确。哥几个都说他伍哥肚子里的蛔虫,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张伍确会走的这么干脆?他明明是不舍得离开陈了然,可为什么却这么急促的离开?林兴觉得自己看不懂,他无法理解伍哥的这种行为。是放手了吗?可放手了,为什么伍哥还会这么痛苦。虽然张伍确的脸上已经换上习惯的浅笑,可林兴敢保证,他眼中的痛苦丝毫没有消退,反而越发的浓烈。
“你想问什么,直说吧。”张伍确看到林兴探究的目光,不打算隐瞒什么。自己也需要渠道纾解,这个时候倾诉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伍哥,就这么走了,是决定放手了么?”林兴的开诚布公,还是让张伍确的心中猛地一悸。
“放手,林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放手,你信不信。”张伍确眼睛又一次望向岐山市的方向。
林兴不在乎他是否看见自己的动作,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信。”
“或许你们每个人都可以相信我能放手,但是林兴,我告诉你,我放不开,我真的放不开。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了,可是结果呢?就是现在的情形。”张伍确感觉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伍哥,那为什么要走。”林兴觉得他无法理解陷入爱情当中,男人的思想,深奥的恐怖。
“陈了然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她最不需要的也是我。我留在那里除了给她带来痛苦,别无其他。既然如此,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你说呢?”
林兴似懂非懂,他不知该用什么话接下去,飞机里顿时陷入了平静。
“林兴,当你觉得你爱上了谁,千万不要逃避,否则后悔的只有你自己。”张伍确闭目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林兴。
宋朝阳拿着手中镜子,镜子里的男人,非常想让自己的脸上的笑容变得玩世不恭,可他试了半天,要不就是比哭还难看,要不就是皮笑肉不笑,跟个奸诈小人似的。用自己空着的手,左拉右扯的拽了拽脸皮,想了想最终还是苦着脸,放弃这种幼稚的行为。
他办公桌旁边的报纸上一个大大的图片,照片上感人的一幕催人泪下。
宋朝阳用手轻抚着满是泥污女人的脸,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触摸到女人细嫩的脸颊。
“陈了然,为什么我每次失去你的消息,再次看到你,都是在报纸上呢?难道我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旁观者……?”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时候爱可能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