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夜的花火
方亦锦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黑暗。这是哪里?Kenny家吗?脚突然抽痛,她吸了口冷气从地上爬起来。自己竟然在地上昏睡过去,睡了多久也不知道。
全身疼得快散架,这里太黑了。她甚至开始不确定这是不是Kenny的家,摸黑想找灯源,扶着墙壁一路,这是什麽地方,大到空旷。
好像有门,她推开,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个寒冷的城市。方亦锦还穿着夏装,瑟瑟发抖想躲回屋子的时候,发现Kenny在草坪的另一端。
他趴在那仰天灌酒,其实这次出去度假才发现Kenny乖得很,他除了晚上用餐会喝一小杯酒外,其余时间对含有酒精的东西敬谢不敏。
突然扑通一声,他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方亦锦心头一紧立即冲过去,发现原来这里是个泳池,而Kenny像溺水一样沈在水里。
“Kenny!”方亦锦惊慌地喊他,Kenny却一动不动,方亦锦只好扶着把手下水,这水冷得刺骨,他这样真的会出人命。方亦锦只好忍着钻心蚀骨的冰冷游过去拉他。Kenny任她拽着,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向她。
平时看来挺苗条的,怎麽重得跟猪似的。方亦锦脚疼着,差点拖不动他反被他按进水里。
“拜托你,清醒点!别这样寻死寻活的!”方亦锦忍不住对他忿忿地喊,她真的止不住生气,如果她今天没在这,第二天就能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他了。
Kenny总算发声了,他低声嘟囔着,“我没啊……”
方亦锦无语地哼气,继续拖着他上岸,刚出水Kenny就一个翻滚蜷缩在草坪上。他当这里是多米尼加?现在都零度以下了!
方亦锦继续像搬尸一样拖他进屋,这头猪真的好沈,她的脚都要断了。好不容易回到温暖的屋内,Kenny推开她匍匐几下,刚起身又猛地跌倒在地上。
方亦锦看了哭笑不得,再次找电灯开关,可怎麽都找不到,只得问向Kenny,“怎麽开灯呢?”
Kenny“噢”了声,算是回答了。
“喂!怎麽开灯!”方亦锦忍不住晃他。Kenny被她晃得难受,挥开她楚楚可怜地叫喊,“别碰我啊~~~”
她不是在非礼他好不好,干嘛用这种奇怪的口气。天,她该怎麽办。Kenny突然莫名地呢喃,“在门口。”
什麽在门口?电源开关吗?可是他家的门口在哪?方亦锦毫无方向,没辙地叹气,决定先去找浴室或者卧房,拿些能披能裹的东西捂暖毫不清醒又随时会被冻死的Kenny。
他家大得让人迷惘,误打误撞地摸到门打开一间房,受到感应房间立即亮了,运气不错,是洗手间。方亦锦怔怔地望着这间房,两面是大理石盥洗池和镜子,中间有层门,打开是像休息室一样的地方,全是贵妃椅和化妆桌之类的,方亦锦东张西望了会,继续打开一扇门,总算看到一格格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不同尺寸的浴巾。最里面还有一扇门,但方亦锦没闲性也没体力去逛Kenny的家,拿起一叠浴巾往回走。
这个家白天看一定很恐怖,至少她只去了洗手间就深深地震惊了。回到Kenny身边,这家夥竟然又喝酒了,他从哪里找来的。
“别喝了。”方亦锦劝了声去夺他手里的酒瓶,Kenny竟然没抢还乖乖地应,“噢”
方亦锦叹气,将浴巾全裹他身上,只留了一条捂住自己。Kenny其实冻到了,哪怕酒精麻痹了神经,但身体剧烈发抖着,他缩在那将浴巾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样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最早,方亦锦怕过Kenny,但现在,她说不清楚。比起Will,他没有一而再地攻击她、伤害她。比起Jerome,他更是简单太多。
突然窗外的夜空绽放一朵朵璀璨的花火,恍然发现今天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年了。
Kenny抬头望着,他俊美的侧面忽隐忽现,墨黑深邃的眼眸幻化出五彩斑斓的形状,方亦锦默默地注视着他眼里的色彩,今年的花火美得不可思议。
只是她突然心口一痛──Kenny无声地哭了。
☆、还是那个女孩 [NC-17]
他起初哭得很安静,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他妖娆的脸庞滴落。但渐渐地他呜咽出声,他连忙一手遮住眼睛,垂头恸哭。
“其实……不喜欢我没关系……真的……真的没关系……”他用手腕抹着眼角,“但是为什麽要和Jerome……”
“为什麽要这麽对我……Jerome……”Kenny无法抑制地哑声哭喊,他拧着他的左xiōng,似乎没办法呼吸了。
方亦锦呆愣着,好像将这些痛苦施加在他身上的人是她,她看着竟然忘了自己的悲痛。原本,她应该和他一样,痛快地哭一场,用尽力气地怪怨Jerome。但她突然做不到了。
她轻轻地将浴巾重新围在Kenny身上,Kenny颓然地倒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