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来了很多贺喜的人,乡下也没有太多讲究,只男女分开落坐就行了,几位族老当然是上宾,被安排在最靠前的桌子由村长林长青还着二儿子林弘文坐陪。 .而李大娘则是陪着女客,又晴和如玉刚是陪着女孩儿们另坐了一桌,当然还有很多桌其他的,林长青则安排亲近的亲戚负责陪着。林竹虽小却也是一家之主,而且李大娘认为她是这场婚事出力最多的人,所以把她也安排在了自己那桌。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不知道族老林丰的哪根筋又拧了,吃饭到了一半,他突然给坐在不远的桌子上的林子安使了个眼色。林子安看到之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拿着个酒杯,向主桌这边走来,仗着酒劲儿,向村长林长青和林弘远一个劲儿的敬酒。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林长青也不想闹的不愉快,所以也就来者不拒的喝了。“长青啊,今**可得多喝几杯,弘远成亲了,明年再高中秀才,再过几年再高中,到时候我们得叫你林老爷啦。哈哈。”林丰和林长青打着哈哈儿的说。林长青虽然心里是这么希望的,可嘴上也得谦虚几句,“哪里,哪里,承您吉言。”
“是啊,长青大哥,你这福气还在后面哪。”林子安也借着酒劲儿说些好听的,想缓和之前因偷西瓜的事而疏远的关系。边说边离开座位,给李大娘也敬了一杯酒,“嫂子,我也敬你一杯。”李大娘虽有些尴尬,可还是拿起杯子小喝了一口。想着他就该回去了呗,没想到,他居然走到林竹跟前,“哟,小竹姑娘在这儿坐着哪?刚才在外边说你拿块布料来贺喜小气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你赔礼了。”
他说完这句话,李大娘的脸色瞬间变了,跟她在一桌上的几位老年妇人脸上都闪过八卦的神色。林竹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眼睛盯着林子安。林子安因为喝酒脸色通红,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在林竹的直视下,眼神中有着慌张,嘴微张着,刚想要说话,他的婆娘忽然从旁边窜了过来,带着口腔说道,“小竹姑娘,我们当家的嘴笨,心眼儿直,不会说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也请您别记恨他,可不能再让狗咬一次了。”
周围听到她说话的人,看上林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意味,以前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可现在在她们眼里,林竹成了事事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小人,而且更恶劣的是在别人眼里她成了恶意纵狗伤人的人。如果让他们恣意再说下去,那林竹的名声可就毁了。李大娘怒火上冲,“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小竹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们太过分了。”李大娘此时恨不得拿大棍子将他们两人赶出去。可这是自己儿子的喜宴,闹出事来,难看的是自己。正在两难之际,常妈妈抱着福豆儿忽然来到林竹的跟前,“姑娘,杜掌柜来了。”
林竹走到林子安夫妇二人面前,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看来,上次的教训太轻了。”说完带着常妈妈跟李大娘告罪了一声,便要出门去。旁边桌上的村长林长青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他离开主桌,来到林竹身边,冲着林子安夫妇二人说,“你们回去吧,拿来的贺礼也拿回去。这不欢迎你们。”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子安二人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他们没想到林长青会如此维护林竹,经他这么一来,那之前他们所说的那些诋毁林竹的话,便一点效果也没有了,反之,他们两在村子里的名声会更臭了。
“林村长,恭喜恭喜,杜某不请自来,还请林村长不要怪罪。”门外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尴尬。林长青一看,居然是曾经过来收过林竹西瓜的木月商行的杜掌柜,当时林长青负责和他交接西瓜的事,所以二人算是认识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计。
“恭贺林公子新婚之喜,杜某也来沾沾喜气,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收下。”小伙计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林长青。
此时林长清有些愣住了,就算认识自己,可也没到自己儿子成亲,还来贺喜的程度,明显是冲着林竹的面子,可手上沉甸甸的荷包说明,林竹的面子可是很大的。“杜掌柜太客气了,还请坐下来喝杯喜酒。”既然有人为林竹撑面子,林长青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为林竹正名,满满的倒了一杯酒,“冲着小竹的面子,咱两干一个。”
“是呀,托林姑娘的福,杜某才能来凑个热闹。”说完和林长青敬了一杯酒。这下在场的人都傻眼了,杜掌柜一出场,那通身的气派就说明他不是个一般人,在坐的林家村人,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没有他的气势,那是和林弘远这种温文尔雅的书生不同的另一种感觉。又听他提到林竹,村里人也都明白了,这人是冲着林竹才来给村长贺喜的,而负责登记贺仪的人一打开那荷包,整整二十两银子,几乎闪瞎了众人的眼睛。大家看向林竹的目光又变的不同了,没想到这等人物居然和她一个小孤女认识,而且看样子交情不浅。
杜掌柜在木月商行虽说是个掌柜,却也只在陆鸣涛之下,经过的世面见过的人物不知凡几,当然是这些乡野之人所不能比的。他向身后的小伙计一伸手,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狼毫笔,“这是湖州的狼毫笔,预祝林公子来年高中。”“这可太不敢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