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了这个坎还很难说,俺们还得帮他守店。老板们就只当献了爱心。热衷于慈善事业,款点捐给希望工程,也救俺们于万一之中可好!”
红莲嫣然含笑,被人求助当面恭敬的快慰闪电般掠过面颊,受人敬重得人奉承的快意更是像开了锅似的在脑子里翻腾,转身笑呤呤地走向老人,“奶奶,您看这事儿做得做不得,您是长辈儿,可得拿定心盘呀!要不您老先挑一套,再帮我公婆及我父母也一人挑一套,您老说好,孙女才敢应声作主。你们也一人来一套呀,这些时都跟着吃苦受累了,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书画社也正式开张营业,日后还要靠大家齐心协力的把书画社办好。你们可千万别不好意思,这都是应份的,铁路上还讲究个效益工资,年终奖哩。就只当是我俩提前给你们发的红包。若哥哥,别像没事儿人似的,开个腔支应一声,你看这样可好!”
入夜,大家驮着大捆小袋的软缎、彩丝,齐聚任燕建在一元路小巷子里的新房,果然是只建了栋小二层,但与四周低矮破旧的楼群比,也还是鹤立鸡群似的新潮抢眼,门楣上还别出心裁地钉着烫金的书画社招牌。一进门,大家更是吃了一惊,满屋子除了字画,不置任何摆设,屋中央摆放的矩形支架上,触目生辉的是十几幅镜框镶边儿的山水画,四壁更是挂满了装裱一新的杜若各个时期的习作。杜若眼中一热,由不得感慨万端地飞眼一瞥任燕,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将自己那时一钱不值的习作一件不少地全都保存了下来。红莲更是感激莫名,瞬时显得容光焕发的脸上绽放着格外明朗的笑颜,“哎哟,任姐姐,你真是有心人,保留了这么多他的作品,怪不得他心心念念地总忘不了你呀,原来你心里还真的有他,看他以后还好意思说找不到感觉吧,原来感觉都在这里!”
任燕羞愧难当地强颜一笑,“莲妹子,你就别笑话我了,姐姐是宝山空回,才蔽识浅,世上又没得后悔药吃,不是妹子大义,出手就十万块钱,别说住楼房,差点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得。姐姐是白披张人皮,做官做学问啥都不成,日后就指望着你俩的书画社过日子,哪还不得像一家人似的多做点事,多尽点心,多掏点门路呀!不过妹子,你俩婚后还是来城里住上一些日子吧,略为遂下杜若的意,我再找些美术学院的老教授,或是省美协的老画家,请人家当面点拨指导一下,灯不拨不亮,话不说不明,艺术是座攀无止境的高峰,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不是?”
“哎呀,哪敢情好,真不亏是做姐姐的,时时处处为我们着想,这样巴心贴肉的话儿,也只有姐姐才肯说给我们听!”
“莲老板,你俩姐呀妹的说完了没有呀,该关心下职工生活吧!早起就吃了碗热干面,中午又只对付了几个四季美汤包,我腹中五藏神早说羊踏破菜园了,奶奶也还饿着呢!”小邪皮进门就想找点吃的,然而瞧厨下冷清清的不冒一点烟火,红莲又罗罗嗦嗦地不奔正题,,忍不住饥火中烧的打一声岔。
“唉,光顾着说话,大家累了一天,肯定是饿了,都去坐呀。叫的是对门洪湖酒家的外买!”任燕善解人意地莞尔一笑,招呼起众人在餐桌上坐下。一缕清幽的亮光顿时在餐厅四壁彩灯中浮荡,像是昙花在水底下生出,显得温馨雅致极了。红莲坚持奶奶坐上席,小邪皮与芬儿一左一右的相陪,桑晨则一脸乖巧的腻在杜若下首,不一会儿酒店就送来了一大桌子菜。小邪皮起身给众人倒上酒,也趁机给自己倒一满杯,然而芬儿只许倒一点点,小邪皮佯装豪爽有兴的夸口几句。却也只得咂嘴弄舌地颓然坐下。任燕举起酒杯,温文尔雅地环视一周,“莲妹子,今天我做回东呀,上次在你家,你将我们都敬到了,唯独落下了杜若,今儿我们每人敬杜若一杯。杜若其实是我们的擎雨盖、顶梁柱,平时像头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时常更像是只鹰,忍受着昆鸡燕雀的耻笑,经受着风刀霜剑的打击。没有他的辛勤劳动。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没有他的奋发有为,就没有我们的未来。从今往后,我这里就是你们的避风港、加油站。再苦再难,也不皱下眉头,再危再艰。也不推下责任,就是死,我的心也永远与你们在一起!”
——各位来宾,各位亲友,女士们,先生们:
——今天春回大地喜盈门,福降人间笑满堂,我们欢聚一处,举杯同庆,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恭贺我们尊敬的画家杜若先生与我们年轻漂亮的红莲小姐喜结连理、并蒂花开。为此,我代表大家,衷心祝愿,一祝新人婚姻美满,爱情甜蜜,一根红线牵到老,恩恩爱爱到白头;二祝杜若有志者事竟成,火烧南竹节节响,脚踏云梯步步高,画出的画儿能卖个好价钱;三祝红莲早生贵子,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日,槐荫树下把子交,我们再来叨光共醉!现在,我宣布,婚礼开始!
立时房前骤如电闪雷鸣般的炮竹一阵比一阵热烈地炸响,屋里重金聘请的乐队也奏起了欢乐吉祥的乐曲,四乡八村拖鼻涕的小孩半桌高的闺女在老来少的婆婆妈妈和花不棱登的姑娘媳妇的呵斥领带下,也挤挤插插磕头碰脑地而来。这时新房挤满了人,看嫁妆的观彩礼的讨喜糖的人来人往;这时堂屋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