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跟席兰若说开来比较好,虽说直接说出来的话会让他一下子难以接受,可是,总比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要好,长痛不如短痛,而且现在他的病有了很大的起色,依我看来他就要离开了吧?那么就不应该让他再抱有这么些希望,到时再病一场。
想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哄着悔儿跟着韶爹爹去玩,我站在席兰若的房里看着他喝药,心里还在酝酿着怎样开口跟他说。
“你的病……快好了吧?”
“嗯!谢谢常大夫的关心。”看着他如水似的眼神,不知道为何觉得将要说出口的话令我有点难以启齿。
一直等到小天收了碗出去后我才开口:“哪里?只是……听说你父亲在外头的城镇上等你,你也将要随他回家了吧?你……嗯……什么时候离开?”
“常大夫,你……是在赶我么?你希望我快些离开这里回家去吗?”听了我的话后他猛然睁大眼睛。
眼尖的看见他的眼睛里朦上了一层水雾,我裂嘴笑了笑,有些艰难的把话说完:“怎么会呢?只是你父亲在外头等了你这么久,他应该很是着急了,你应该早些让他放心、安下心来才是。”
“常大夫,你……你还是恼着我爹爹罢?他不是故意那样说话的,我向你赔罪,可是,我对你……对你……,我……”他已慌乱得不知所谓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别过头去,不敢去看他现在的神情,“只是我对你并没有那般的感情,也许……,我们将会是很好的朋友。”声音中带了一丝连我也有所察觉的颤抖,心里也因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而收缩。
颤抖?收缩?我不由一惊,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不成我对他……猛地一震,也不管席兰若要说些什么,急急地就开口打断了他只说了一个音节的话。
“行了,你别说了,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的。”因心中震惊再加上急急忙忙的开口说话,出口的话与语气有些硬,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委婉,有点迁怒的嫌疑在里面,刚丢下一句,觉得有点过分,于是又加了一句补救:“就这样说吧,你什么时候离开的话过来告诉我们一声,我想悔儿应该很希望能够送你一送。”
不再顾及席兰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刚跨出门口,听到席兰若的一声有点压抑的咳嗽,身子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就这样对上了他的眼睛,不由得一怔,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却只留着一片茫茫然,许是见我转过身来,亮起了一线光,那如同无尽卑微般的祈求与指控差点就让我想转回去扶起他无力半跌在床沿的身子,却听到了小天的叫声。
“常大夫?你这就要走了吗?”看了看已到我旁边的小天,我整了整心情,点了点头,说了句:“照顾好你家少爷。”也不等他回答就走开了,两步后却又鬼使神差般回过头去。
那片茫然里却又只剩下绝望,我的心猛地一跳,不再理会小天,快步走了出去。身后像是传来小天的呼声,我不再回头,也不再去离会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自己有点怪怪的,还是赶紧离开会好些吧?
自从席兰若那边回来后,这一整天都没心思去干别的事,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样的表现很不妥,隐隐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想到了悔儿,我还想心存一点侥幸,应该我的感情还没那么快吧?
傍晚时分,心不在焉的听着悔儿给我讲他见到的好玩的东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心思却又兜兜转转地想起了今天席兰若的失态……
“豆豆!豆豆!”
“啊?”被悔儿又扯又叫的拉回了心思,笑了笑:“怎么了?”
“哼……豆豆,你在想什么呢?有在听我说话么?”看着他嘟起的小嘴,有些内疚。
“没事没事,是我不好,不应该想别的,好了,也该吃饭了,走吧!”拉着他向大厅内过去。
刚进到厅内时,就见到我那二表姐正坐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还没等我有什么疑问,韶爹爹就过来扯走了悔儿:“豆豆,小晰有事找你,悔儿,我们去吃饭,让她们谈谈,你们赶紧说完过来吃饭啊。”
“好的,舅舅。”同晰,我的二表姐应了声给韶爹爹后,指了指椅子:“怎么?不坐吗?”
还没等我坐稳,她就抛了句话出来:“出事了,你干了什么?席兰若席家公子现在病危!”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