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以见到这样美妙绝伦的歌喉舞姿,像是直触到人们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
各人都有所感触,一时默然——
煌抒寒一贯冷竣的神色中也露出了些许脆弱。他想起了他对她的感情,又怎么不是莫可奈何,宁愿深陷?她的笑靥娇语多年来早以刻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他唯一的快乐,他唯一的悲伤。不忍失去她那信赖的眼神,他只得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宫千壁双眸含泪,脸色忧伤。她在哪里?她为何不要他了?备受相思之苦的他又怎么捱得过这没有她的一日又一日?怎么捱得过这锥心入骨的绵绵相思?
祁莲黯然垂首,凤目含泪。他如此卑微的悄悄爱着她,以自己唯一能够的方式,以世人眼中无比卑贱的方式。当色衰爱驰之时,她还会让他待在身边吗?还会对他软语微笑吗?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他生命里唯一的暖……
只有宫千翌微微抬眼,神情讶然的对上她向他望来的盈盈双眸,那种脉脉的温柔如此熟捻。他浑身一震,心下深深感动,眼中顿时柔情万千。
等众人终于清醒过来,掌声立时四起。那女子轻盈的上前,在锦圣王面前微微一拜,利落的撩开了面上的白纱,笑道,“今日绣儿献丑了,父王莫笑!”
锦圣王大笑道,“都快出嫁的人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淘气?”言语间尽是对她的宠溺欣赏。
那女子白衣胜雪,清丽灵慧,柔美至极。正是锦灵绣。
“阿绣!”一个男子讶然的大呼,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人影一晃,那男子已把她牢牢抱住,正颤声道,“阿绣,我找你找的好苦!”
那男子竟是华壁公子宫千壁!
瞬时,讶声四起。本想去拉开这无礼男子的侍卫们纷纷退了下去,众人神情疑惑的看着他们。
锦灵绣挣脱他的怀抱,见他清澄的双眸中隐隐含泪,眉宇间的那抹忧色也未能挡住他耀眼的美丽,正是她心中最为愧疚之人。她原本有些不忍,可是注意到宫千翌瞬间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她一咬牙,推开了他,“这位公子,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宫千壁身子微颤,清澄的眼眸里满是思念,神色苦楚之极,“我是小壁啊!你不记得了吗?你总爱叫我毛线,跟我玩耍的。在幻梦森林里时我们是多么的快乐!”
“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无比愧疚,锦灵绣思付之下,却打定主意要推的一干二尽。否则,以他的身份,她这辈子必然要和他交缠不清。
他咬咬唇,去侍女群中抱出一个冰雪般可爱的小男孩。
那粉妆玉琢的小男孩睁着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一见锦灵绣就笑着伸出手去,奶声奶气的说,“娘娘,抱抱!”
锦灵绣脸色微变,后退一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宫千壁充满企盼的看着她,“这是我们的孩子锦念修。阿绣,你就是不想要小壁了,也要怜惜些小修啊!”
“什么鬼话!?”她大怒,“我何曾生过孩子?”
他轻声道,“你忘了那不绝花吗?那花是我们神族的圣物,可以繁衍子侄。而且我们神族生长的速度比常人快的多,小修以凡人来算的话,已经快3岁了。”
原来那日他非要诱她交好,就是为了让不绝花繁衍出她的孩子。怪不得他说,这不绝花能让人难以绝情。
她的脑中轰得炸开似的,完全不能思考,只求助得看向煌抒寒。他脸色铁青,但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么是真的了,她再看看宫千翌那僵直的身影,心念电转,后悔莫及。
那小男孩见她久久不来抱他,无辜的看着宫千壁,稚气的问,“爹爹,娘娘怎么不理小修,是不喜欢小修了吗?”
宫千壁眼睛一湿,紧抱着他,哑声道,“娘娘不是不要小修,而是不要爹爹了。”他本来年纪就还小,生性又自然纯真,竟在这大殿之上,就垂下泪来,那小男孩看他哭了,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美丽得像神仙一样的两人,旁若无人,相拥而泣,凄楚之极。连皇亲贵戚们也心下恻然,责备的看着狠心的公主。
锦灵绣呆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怜惜爱子爱孙,西华王已经出席,向锦圣王言道,“犬子对公主情有独钟,相思刻骨。还请大王成全!如若能娶到公主,本王愿将西华国献上做为聘礼!”
众人皆变色,这西华王爱子之名远播,可是连国家都双手奉上,真是骇人听闻。
锦圣王也喜道,“壁王子本仍人中龙凤,又与小女如此有缘,就是你不说,朕也会成全他们的。”
“父王!”锦灵绣立刻回道,“女儿不能……”
“公主和二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微臣庆贺圣上得此佳婿。”宫千翌忽然扬声说道。
锦灵绣回首看向他,宫千翌的脸苍白的几近透明,清澈的眼眸黯淡的像失去了光芒的星星一样。但他看向她时,仍是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竟让她答应?锦灵绣一愣之下,说不出的心伤。
煌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