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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债!”妈嘘声说:“收利息!我一直在逃避,在拖的。”
我走进屋内,向客厅一看原来屋子四壁萧条!这名贵的住宅,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怎么……?”我惊声问:“梁栋那时买下的名贵家俱呢?还有一切名贵物品呢?”
妈皱上眉。
“要收债利……”她双眼一红:“我的一切,全贴上了……东西卖的卖,当的当!”
接着,她的手掩脸,突然之间,就凄哭起来。
我实在不明白,她本来是一个名女人,现在竟会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现在你是珠宝大王之妻,你看管.你自己看看!”妈扯住我,用手猛槌xiōng口:“你看看,我现在,像什么?避债过日子!”
“自己活该!”我望望她说。
看她这一副悲切相,瞧这屋子的四壁萧条相,真的完了,妈已经完了,她欠的债,是把她拖死了!
记得当初我来港时,纯洁得不懂世事,那时候她有林叔叔撑腰,她一直刮钱,扣钱,那时候的份相,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嘿!现在这一副相貌,就像落水狗一样!
“至少,求你的男人,替我还了这笔钱啊…至少……”妈又哭泣起来:“我说个好字,把梁栋给买的这一栋楼,让我脱手,还债吧?”
“你是无药可救了,妈”我说。
“卖房子,还了钱。”妈哭着央求:“我……发誓不会再去赌……我可以发誓!我真的发誓!我从头做起,我重新做人!”
我叹口气,看她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她没待爸好过,没对林国义好过——甚至对我这个女儿,她从未善待对。
地为的就是自己,她的一生,就只为自己而活,她是再也不顾其他一切了!
我是绝对不动心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帮助她!
但是,我现在是为了自己,在这情形下,我才到这儿来的。
否则,这个不是我家的家,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到了现在,你哭也没有用了。”我说。
她尖嘶起来,这声音!就好像是一头尖嘶的雌狼一样。
“你累我、害我,已不止一次了,妈。”我索性开口说:“不过,到了今天,我就帮你一次。”
“帮我……?啊?……”她双目呆睁。
“忠良那儿,我是不会去求他的,”我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这样丢脸的母亲。”
“那……那……你怎样帮我?”
“这梁栋给我的房子,我答应过了你的名字。”我说:“好吧,您去卖了它,去还债。”
“啊……啊?……”妈颤声问,完全不能置信地:“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么?”
“以后,一切与我无关!”我断然说:“我做您的女儿,我没有欠您,而是您欠我太多!”
“萌莉……”她痛哭起来:“这些日子,我天天为还利息惊慌,还不出,人家要拿我的命……还好!还好……我有这么一个女儿,啊,天啊!”
她有如入下千斤重担,透出一口气。
“找一天到律师楼去过名吧!”我对她说:“今后,你飞黄腾达,或是泥足深陷,都不关我的事了!我说过的话!算数!”于是我转头就走。
妈一直看着我,她的眼神内,是莫名其妙的。
对的,她觉得愕然,那是必然的。
因为在这之有,我根本不愿跟她提起她欠债的那一件事情!
她是不会明白了,真正明白这件事的只有我自己!因为……
我知道我在这里的日子,是不会太多了,我必须好好善后。
当我跟洛其私奔时,我们双双溜去,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
在我实行我心底的计划时,我先把母亲这一件事搞妥当再说。
她从未对我好过,我这样在最后的一刻“救”她,只因为生下我的,是她,其他的,再也没有别的原因!
我离开妈,离开那间房子。
在我的心中,我有一种感觉——我预感自己是将也不会回来了。
我暗暗的“放盘”出去,打听海边别墅的价格。
房子是值好几千万的,价钱放低一点,出手是容易的。
165然后我又估计我的财产,还有我的珠宝,我在短短的这段时期,在两个不同的男人身上,是刮得不错了。
最后,我到银行去,去开我的保险箱。
为的是那一颗蓝夜宝石。
我非要把它取出来,估一估价值不可,然后,我是非要把它脱手不可的。
这一切一切,如果孙忠良在身边,是不容易行动的,还幸亏他要在欧洲耽几个月,这几个月,对我来说,时间已是充分的了。
我要采取行动。
我的蓝夜,是放在银行,私人保险箱内,这保险箱,也是忠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