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浊不堪了。
再接下去,那段伤心的往事就将呈现出它千疮百孔的丑陋,淑桦不愿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那段往事对淑桦来说充满了痛苦和耻辱,不堪回首。
淑桦无法面对那些曾受过的伤害,每次念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得激烈、狂暴,隐藏在心底的仇恨就刺激得淑桦失去理智,而拼命地伤害自己。
淑桦的左胳膊上臂有几道巳愈的伤疤,那都是淑桦被恨意折磨得痛苦不堪时,自己用小刀划的,淑桦想用身体的痛苦来减轻或者转移心灵的痛苦。
刀伤早已痊愈,留下了一道道淡红的印记,永不磨灭。
就像淑桦所受的伤害依然存在,在心底生根,不能消灭。
突然几道刺眼的电光划破了黑沉沉的枣宅,耳边隐隐传来了沉闷的雷声,顷刻间,大雨滂沱而至,沉重的雨滴打得窗外的那棵梧桐树在风中颤抖不已。
一如淑桦那颗倍受打击的心。
清晨,当窗帘上洒满了零零落落,跳动不已的阳光时,淑桦醒来了。
淑桦住的这幢楼是东西向的。
她家住一楼,前前后后的高层居民住宅挡住了阳光,使她家享受不到阳光的直射。
只有在清晨和黄昏,阳光才能透过层层的树叶,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和yīn影。
淑桦就爱这星星点点的阳光,风吹树动时,它们就跳起了不名的舞蹈,像一串跳动的音符。
淑桦像所有文静、柔弱的女孩子,觉得直射的阳光太强烈,却又少不了初升的太阳的温柔的爱抚。
多少个清晨和黄昏,淑桦把自己关在屋里,独守着这片跳动的阳光。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记忆深处的一个故事。
淑桦在窗前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直到桌上的闹钟毫不留情的用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淑桦的遐想。
淑桦蓦然惊醒,才懒懒地去卫生间洗漱、梳理。
正好父亲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淑桦恹恹的神情,知道女儿又一夜没睡好。
父亲不禁皱起眉头,问:“昨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我不是说过了去看音乐会去吗?”
“音乐会十点就结束了,而你十二点都没到家,让我和你妈老为你担心。”
“音乐会结束后,我们又去宾馆看人家采访钢琴家,还和钢琴家合了影呢。”
想到这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愿望,淑桦又禁不住一阵得意。
“还和人家合影?你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十几岁的小女孩子一样崇拜偶像,尽做些不现实的梦?你是应该旱就和偶像生活在一起的人了,可你还是这样爱做梦,我和你妈总是担心,怕你再次上当、受骗。”
父亲轻轻地斥喝,把淑桦的得意之情打得烟消云散。
淑桦业已平静的心,又被父亲的话扰乱了。
为什么淑桦不愿再提起的事,总有人要提起它,让这个伤害永远折磨她,让她忘不了?
淑桦匆匆梳洗完毕,换过衣裳,早饭也不想吃,就逃出了家门。
淑桦怕父亲再提起那段往事。
那段往事其实对她父母亲的刺激也挺大。
在淑桦痛苦得不能自拔的那段时期,家里谁也不敢提起它,生怕刺伤了淑桦。
可父母亲压抑过久,时间一长,以为淑桦已无动于衷了,就时时把那件事挂在嘴边来告诫淑桦。
淑桦却恰恰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的,虽然时过境迁,淑桦依然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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