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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这两条辫子!这身衣服!”妈皱起眉,喃喃地说:“哎,难道内地的审美眼光如此差?”
我低头看看自己。我觉得我的花布短套和那对金黄色蝴蝶,已经令我非常动人的妆扮了。
真想不到,妈还这样批评我。
“明天去弄头发,”妈立即说:“去买衣服。”
“是。”
“萌莉,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妈说:“好漂亮,因为有七、八成像我。”
是么?我你妈么?我看看她。
其实,我更像爸,爸年轻时所拍的照片,都是很俊美的。
“你的那些阿姨、伯终们,全看过你的照片,”妈说:“她们都讲,只要你一出来我替你妆扮一下,嘿,就不得啦!”
妈很自满地微笑着,跟着,把碟子内的莱肴向我碗内挟着:“吃吧。”
正在吃饭,银姊匆匆从外面走进饭厅来了。
“小姐,先生来了,”银姊报告。
我真有点奇,妈这年纪,银姊还称为“小姐?”
怎么,又来了一个“先生”,这个“先生”是谁?
妈一听“先生”来了,神色有点紧张起来。
“叫他进来,”妈立即说,看了看我。
“我已经进来了,姚!”一个男人声音。
我立即见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外面走进饭厅来。
这个男人,面孔晰白,头上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贴在头上,一丝不乱。
我有点震惊,他竟叫妈“姚”。
“姚”是我妈的小名,妈是姓李的,叫李姚。
除了在上海的爸,就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妈的。
“国义!”妈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萌莉出来了。”
我发觉妈跟那个男人说话时,语气特别软柔,笑容特别温和。
那个男人看着我,接着说:“哦……?出来了!”
“来吧来吧。”她喜悦地说:“坐下,一起吃饭吧。”
“我过了。”那个叫国义的男人,一直看住我,接着跟我点点头:“——什么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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