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了……
仿佛刚刚获得一件实物,才抓住在手中还未抓暖,一切已经消失了,我蹲在洗手间内,觉得整个世界部分裂了……
薛伯伯叫我听电话,我还未起到电话边,心头已经料到对方是谁了。
接起电话,对方兴奋的呼叫:“——是我,萌莉!”
果然是阿健!我的心头狂跳!
“什么事?”我冷冷地问。
“我在楼下等你,我接你出去,跑我出去,跟你吃饭,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喜气洋洋地,我的眼睛前,立即闪出了何老太太的哭丧表情。
“不能。”我立即用淡淡的声音:“我没空,家健。”
“没有空?”他一呆,接着说:“那么……我等你放工,来接你。我们吃宵夜,怎么样?”
“不,我没有空。”
“深夜都没有空?”
“没有空。”我立即说。
“深夜都没有空?”他带诧异。
“对,我约了人。”我接着就说:“就这样吧,我没有空。”
我说着.就把电话筒搁上了,当我挂断线之后,我的心壁是酸痛的,我是亲手扼杀我的爱情,我在亲手毁灭我和家健的一切!
回到化妆间,我暗自流泪,没有多外,薛伯伯又从外面走来了。
“萌莉。”薛伯伯说:“坐台子。”
我连忙用纸巾把眼泪吸干,站起身来。
我急急问:“是谁?”
“是粱栋。”
“不,我不坐!”我立即嚷。
“萌莉,你不要这样,你嫌钞票腥么?告诉你,不少人做了一世的舞女,都没有遇上一个这样的贵人呢?”薛伯伯说:“你还嫌什么?看钱份上嘛!”
我的心头一动,是的,家健跟我完了,我还有什么期望的?
这世上的一切,均离我而去,我还理会什么呢?
“好啊!”我跟薛伯伯说:“我一会儿出去,你去告诉粱栋吧!”我坐在化妆镜前,费心补了一下妆,然后走到舞厅外面。
粱栋坐在舞池边,牢牢定定的,一动都不动。
我坐在他身边,他的眼睛发亮,无比愕然地看着我。
“你终于来了!化惊喜地嚷:“我起初还以为你不肯坐我的台子呢。”
“我本来就不肯坐,”我冷声说:“但是薛伯伯教训我。”
“教训你什么?”
“人要吃饭。”我说:“他有一定道理。”
“嗯。”他点点头;“萌莉,其实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这样下去,又有什么前途,倒不如有我照顾你……”
“又要来劝我做你的小老婆。”我竟然厉声说:“别来这一套,如果你再提这件事,别想我理睬你吧!”
“是……是……”他慌忙说:“好,好不提不提!”
就在这时候,我抬起头来,见到舞池旁边,有一个高高的黑影沿着舞池走过来。
这黑影如此熟悉,令我心头为之一怔,是家健!我愕然了。
我仔细一看,真的是家健!我整个人收缩起来,神经紧张,令我喘过气……
他在舞池边坐下,然后回面一望——我知道他见到我了。
我立即灵机一动,整个人靠在粱栋的身边去,作其亲热状,粱栋傻住了。
突然而来地,我对他亲热,他大概被我的吓魂飞魄散了吧。
“梁栋,”我对他说:“如果正正经经的好好的听我说,我就会对你好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他连声说。
那边,家健的一双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我。
“那么好。”我立即向梁栋撒娇:“这样,你就得好好的对待我。”
“我……一定……我一定……”他连声说:“我一定听话……”
“你疼不疼我?”
“我疼!我疼!”
粱栋边说,一只手伸到我的腰肢边来,他紧紧地抱住我。
“我疼你,我疼你……”他一连串说:“我疼死你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在梁栋的肩上重重一拍。
粱栋回过头来,怔了一怔!我抬起脸,只见家健怒气冲冲的站在后面。
“对不起!家健用极低沉的声音说:“我要跟你的舞伴说几句话。”
我吓了一跳,简直想不到家健竞如此唐突,我从未听过他这样愤怒的声音,这令我一愕!
“你是谁?”梁栋面色一沉,十分不悦地问。
“你管我是谁?”家健粗着嗓子,咬牙说。
我一看粱栋脸上变色,而家健的表情更越来越难看,这令我傻住了。
“不……梁栋……”我立即按住粱栋:“……我跟他谈一会,我立即就回来。”
“这人是谁?”梁栋怒气冲冲地:“做人怎样没有礼貌?”
我只好硬着头皮:“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