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地注视过我。
“但他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我说。
“他是无胆的狼,色狼!”她说:“他心里转什么念头你怎么知道?”
我打量着他,我觉得她真上一个奇怪的女人。
粱栋既是她的旧客,又算是朋友,他叫别人买下我的钟,人家都买下了,但一转头,她竟然会指责别人的不是,还要我提防他。
既然如此,又何秘要叫他替我买钟?带我出去?
我实在不了解她。
我相信,这是因为我与她根本一向生长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我从未好好地跟过她,也未真正的了解过她,我想我是永远不可能了解她的。
妈根本就没有去看过林国义,但是我又去了。
他一看见我,立即皱了皱眉。
“妈叫你做下去?”他一开口就问我。
我吓了一跳,呆怔怔地看住他。
他怎么会知道。
“她叫你在舞厅去做舞女了,是吧?”他一口咬定的说。
我哑然着,见到他炯炯的目光看住我,我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不出我的所料?”他说:“果真要叫你走她的老路!”
我咬了咬唇角,吸一口气。
“你怎么会愿意呢?萌莉?”他有点气喷:“你不是三岁孩子,你怎么会叫她唆使?”
“好久没有来了……林叔叔,”我的声音有点哽咽,我说:“……妈叫我到舞厅去上班,我先拒绝,但是,她吞药自尽……被送到医院洗胃,事情闹大了……所以……”
“她自杀,你就答应了?”他皱上眉。
我没有说话。
“她会死么?她会肯死么?她才不会呢?”林国义咬着牙说。
“林叔叔,那是因为环境的关系……所以——”
“环境!环境!”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乐以为你妈真是这么穷么?”
“怎么?这些年来,你妈刮了这许多钱,你以为她手上真是什么都没有?”林叔叔摇头:“她只是把钱收藏着,大概会发霉了!”
我听得愕然。
“就只要她典当手饰,她也能挨上不少年呢!”林国义告诉我。
直到此时,林国义才透露真相。
我十分意外,又非常惊惶,我真不相信妈会是这样的人!
但是,林国义的话,我又不能不信。
“我一直就有这种……”他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妈是弄你出来,就不会有好念头……果真如此……哎……”他万分感叹地摇摇头。
到了这一刹那,我才明白,林国义实在是一个好人!
而妈……我却万万想不到,竟会如此这般!”我身在狱内,”林国义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林叔叔,你不要这样,”我急忙安慰:“空只不过是短短几年的事情……日子很快一下子就过去的。”
“你以为你妈会待我么?”他突然苦涩地一笑。
“妈就算是现实一点,但绝不能如此绝情,”我说:“您对她有恩啊。”
他变得十二分的颓丧:“出去了,也没有用,我的名誉、地位,都毁于一旦……”
“林叔叔,不要这样绝情——”
“我的身体不好,能不能挨到那时候,都是个问题。”他这么说。
于是我注视他,发觉他瘦削得令我吃惊,现在的他,跟以前比,大约减去了一大半的体重了吧?
“你……没事吧?”我惶然地问。
他没有答话,只是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一次探访林叔叔,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发觉,我真的要谨慎和小心了。
妈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得把一切,重新估计了。
礼拜天,我打了个电话给何家健,因为只有礼拜天的日子我是不必到舞厅去的。
我约了他在咖啡室见面,当我见到他时,我仿佛见到了亲人。
只要看到他的微笑,我知道他是真正关心我的一个人。
“你的英文怎么了?”他一开口就问:“有没有听我的话?自己补习一下?”
“我把实情告诉你,你对我的怎么看法?”我诚恳地问:“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做舞女……”他喃喃说:“舞女也是一份工作,舞女也是人。”
“你不会看不起我?”我心中轻松了一点。
“我绝对不会,你相信我。”
我们相对坐了好一会,他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他认为是不应该多加意见的吧?
不过,就这样跟他坐在一起,我心中就安定多了。
因为我实在孤单,我实在寂寞。
这些日子来,我跟妈之间,已经有一条深沟,这条裂痕,是越来越明显了。
“你虽然不再是我的老师,”我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