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变成了萱姨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虽说当日参与此事的各位当事人没有哪个是想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少奶奶因为四少爷被下药的事情而成了萱姨娘的小道消息还是在众蒙家人,尤其是下人口中传来传去。
四少爷被下药跟大少奶奶有什么关系?虽说是大少奶奶有一个丫鬟被牵扯了进去,可那也不是大少奶奶啊,怎么大爷气成了那样,几位地位最高的老祖宗还罚了大少奶奶?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下药的人是大少奶奶!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听着外界越来越离奇的传闻,看着众人投到自己身上的嗤笑的鄙夷的的目光,庄萱只觉得全身发寒。
而且,她已经不是大姨娘了,就在被贬做姨娘的第二天,蒙优就堂而皇之的将繁花拉进了房抱上了床抬做了姨娘。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庄萱恨啊,她知道这消息哪怕是传回了庄家,祖父和哥哥知道原委后也只会骂她行事不谨慎,手脚太笨,暴出这种丑闻来让庄家蒙羞。而且,庄家理亏,还要被蒙家狠狠的敲诈一番。
要知道,庄家可是还有两个没嫁出去的女儿呢,要是她的作为传到外人耳中,恐怕那两个也不用嫁了。
“少奶奶,啊不是,二姨娘,”新晋的大姨娘——繁花,扶着小丫头的手走到院子中间,正看到庄萱独自呆立在那里。连忙笑着迎上去。“不是我想要这么叫您。只是爷吩咐过,不能叫错呢。这天气可越来越冷了,您怎么就大冷天的一个人站在这儿呢?”说着,她就沉下了脸,转身问自己的丫鬟道,“伺候二姨娘的人呢,不知道二姨娘有身孕不能受凉么?是谁伺候二姨娘呢,这个月月钱扣一半!”
她话音未落。一个小丫头就从庄萱如今住着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抱怨:“奴婢铺个床的空儿,二姨娘就自个儿出来了,这能怪得着奴婢吗?我说二姨娘,您就算不为自个儿着想,也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再不然,也为伺候您的人想想,就别到处乱跑给人添乱了。”
繁花立刻呵斥道:“胡说什么呢,你不说好好的陪着二姨娘。竟然还抱怨起来了,还不快扶着二姨娘去!还有。那安胎药再不去端来都要放凉了,要是有个差错,你可小心爷收拾你!”
小丫头边走边嘀咕:“爷要真这么上心,怎么不多给配两个丫头,就我一人忙得过来么……”
凉风一丝一丝的吹到庄萱身上,虽然穿的还算厚实,但她总觉得这风似乎吹进了自己的骨头里。想当初,谁敢这般与她说话?想当初,繁花在她跟前卑躬屈膝,何曾如此颐指气使过?虽说那句句都是为她,可却是更令她觉得刺耳了。
抬头看看暗下来的天空,庄萱握紧了拳头,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她还在,她就还有机会。
不过,庄萱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春心倒是不在乎了,横竖那女人如今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应付蒙家人以及蒙优的妻妾上。哼哼哼,就凭蒙优那的性子,见一个爱一个,而你如今肚子里又装着一个,根本不能勾搭他,等到八个月过后,他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儿么。
倒是这件事传回庄家后,听说事情跟春心扯上了关系,惹得大少奶奶很是不满,写了信来告诉刘氏要好好管教春心,不能由着春心的性子胡来。
刘氏并不知道庄萱被罚的事情,拿着信去问春心后才知道事情原委,顿时气得撕了那信,连一个口信都没回给春玉。
她就不明白了,虽说女生外向吧,可这大女儿怎么对娘家连半点都不顾及呢?
“娘,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大姐她是想在庄家过的好点,想在庄家过得好,自然是要跟庄家一条心,咱也就成了外人了。”春心拍拍老妈的肩膀,轻声道,“横竖那是你闺女,你只有盼着她过得好的心,又没打算要她报答你多少,就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她日子过得好就行了。不是说她刚生了儿子,如今正得意么,那你还什么心?她再唠叨什么废话,你只当不知道就行了。”
刘氏心里明白,只是这个疙瘩再明白也不是轻易能解开的,她只是心疼小女儿差点被庄萱害了,大女儿那当大姐的不说为妹妹讨个公道,还要写信来教训妹妹,实在是寒心啊。
“你有这心的功夫,不如想想将来的孙子叫什么名字。”见老妈还是怏怏不乐的模样,春心连忙祭出杀手锏,“这都五个多月了,你看嫂子那肚子。”
兰悠萝立刻很配合的摸了摸已经鼓起来的肚皮,笑着抱怨道:“早知道怀孕以后就不该跟人动手,现在这小家伙老在我肚子里乱动,将来指定是个淘气的。”
“淘气点好,总比闷头闷脑让人欺负了都不吭声强。”想到自己的小孙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世,刘氏的心情好了些,脸上也带了点笑意,边收拾手里的碎布边说,“小衣裳做了好几身了,这么多布头我收拾收拾,给孩子做两双小鞋儿放着,小孩儿学走路最费鞋。”
鞋?春心无语望苍天,离生都还有四个月呢,更别说学走路了,娘那鞋做出来得放上至少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