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因我母亲而死那个人是谁。几年后我从部队退役,才开始着手调查。那个时候你姐姐已经病了,你刚到香港念书。”
纪宁愤怒了,她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太灵活地挪到郑楚滨面前,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既然特意调查过我们家,会不知道俞芳菲跟严易中事情?你明知道她是那样女人,你还要娶她。我真不知道你是非观念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有钱有权就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
“我并不知道俞芳菲就是你姐姐婚姻中小三。你姐姐婚姻不幸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对别人**并不关心。你姐姐现住疗养院是我暗中替她联系,但每年费用并不是我出。我听说有人年年付费,大概就是你那个前姐夫吧。”
“别提他!”纪宁痛苦地闭了闭眼,努力想把严易中这个人从脑海中剔除。她睁开眼时候看到郑楚滨脸,觉得这两个男人竟有点相似。管做事情不同,却同样可恶。
郑楚滨手慢慢抬了起来,他似乎想要摸摸纪宁额发,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握紧了拳,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我并不是个慈善家,如果那天换作是别人,我未必会替她挡子弹。”
一提到这个,纪宁原本强压怒气如井喷一般,再也无法控制,一连串冷笑她唇边逸了出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不过昨天过后我已经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她觉得自己目前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像个恶毒怨妇。她也想高姿态一点,至少面上好看一点,就算立马分手也不要闹得面红耳赤。
可她毕竟不是圣人,这么多负面信息两天之内一齐向她涌来,已经完全超过了她承受极限。她现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个奇迹了。
郑楚滨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头不由皱得紧了:“这话什么意思?”
“去问问你爸爸吧,问问他当年怎么没找个高手。怎么没有一枪打死我。”
“纪宁!”郑楚滨声音有些变调,“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现还有什么可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想知道,我还能管其他吗?我他妈真是个王八蛋,俞芳菲骂得一点儿也没错。我是有多贱才会跟你一起,真该怪自己瞎了眼。你亲生母亲害死了我妈妈,而你养父为了你想要杀了我。我却还不知死活地跟你一起!”
纪宁终于控制不住抬起了手,一记清脆耳光狠狠地搧自己脸上。火辣辣疼痛瞬间袭来,她却觉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积压内心一切都释放了出来。
“你干什么!”郑楚滨见她打自己立马出手,一把捏住了她手腕。可是已经晚了,纪宁这一下不比刚才郑楚滨打俞芳菲下手轻,甚至可以说重。她脸颊很肿了起来,红红一片看得郑楚滨心惊。
“你心里有气也别对自己下手。这个房间里该挨揍不是你。”
纪宁想抽回自己手,可郑楚滨没用多少力却也没让她逃脱。他并没有想像中气极败坏,也没有急于解释,整个人反倒平静得有些过头。他很自然地扶着纪宁往沙发边走,强行把她摁了进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
“你昨天跟我爸谈了什么?”
“关于他三年前为什么要雇狙击手打死我事儿。”
“还有呢?”
纪宁想到了郑参谋长谈起郑楚滨时飞扬神情。这本是很温馨一段,可并不适合现气氛。她沉默片刻后语气生硬道:“没有了。”
“好。”郑楚滨像是做总结,“那你现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正如你所说,我母亲当年不小心害死了你母亲。而我养父三年前曾想要杀你。如今这些事情都摊到了台面上,我们两个该何去何从,你有什么想法?”
还能怎么办,除了分手纪宁想不到好解决办法了。她几乎没有犹豫:“我想分手。”
“可以。”出乎她意料,郑楚滨比她干脆。她以为他多少该有点留恋,至少也该试着挽留一下。可他竟然没有,好像这几天恋爱不过是一场戏,来得匆匆去得匆匆。
纪宁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不知所谓。这明明是好结局,她不应该值得庆幸吗?如果郑楚滨真不愿放手死缠滥打,她要如何应付?她或许要丢掉工作,也可能被他威胁,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一个随身带枪男人有多可怕,纪宁比谁都清楚。可她心里竟有些许不舍,她不禁为自己感到耻辱,杀母之仇都不能让她对这个男人刻骨地仇恨起来,她到底是有多贱?
她强行压制下了心头那点不舍,努力露出一脸骄傲:“请你出去,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郑楚滨左手插裤子口袋里,像是一直捏着点什么似。听到纪宁这句话,他把手伸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
“那两个人我还给你留着,有什么需要就让他们去做。”
“不用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这不是监视,是保护。你就算恨我也没必要跟命过不去。你爸还需要你去照顾,你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纪宁一时语塞,脸上又露出那种隐忍表情。郑楚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