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抹弧度,眼睛依旧落纪宁身上没有移开。也不知道她姐姐跟她说了什么,她神情突然有些复杂。恍惚间她竟抬头朝住宿大楼望了望,郑楚滨觉得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又速地把视线收了回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阿滨。”身后有人叫他。郑楚滨回头,就见母亲坐沙发里朝自己笑,顺便拍了拍她旁边位置。郑楚滨点头走了过去,倒了杯放茶几上。
“妈,喝点水。”
“我不渴,一会儿再喝。你刚才看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你跟纪家小姑娘不止同事这么简单吧。”
亲人都是一样,都能第一时间内发现家人不对劲儿。但郑楚滨不是纪宁,他没打算瞒着母亲,大方地承认道:“我们谈过一段时间恋爱。”
“什么时候?”秦阿姨脸上依旧满是温情。
“就是上个月,跟芳菲婚约取消后,我跟纪宁一起了。”
秦阿姨顿了顿,复又道:“听你话里意思,你们现似乎已经分开了?”刚刚他们两人疏远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楚滨伸出手来,握住了母亲双手,语调放缓了几分:“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你听了之后不要震惊,心平气和好不好?”
“嗯。”
“纪宁她,是林君女儿。”林君是纪宁妈妈名字,这个名字对秦阿姨来说简直是刻骨铭心,哪怕到死那一天她都不会忘。
虽然答应了儿子要心平气和,可真听到这一消息时,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愣怔地望着窗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抱歉地望着儿子:“她知道这个事情了是不是?所以你们才分手了。”
“确实是这样。”
“是妈妈不好。”秦阿姨有些沮丧,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如果当年没发生那样事情,你们两个本来应该很幸福。”
“这些都是暂时。以前事情不可逆转,但我不是那种活从前人。纪宁她很聪明,她一时走不出来,并不代表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可你年纪不小了。”
郑楚滨一下子笑了:“是啊,年纪太大了,也不能像小年轻那样随心所欲了。我也不打算挑三捡四了,就是她了。目标太多容易乱,也容易分神。”
这话说得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秦阿姨看着儿子脸,半天后下了结论:“你这一次应该是认真。”
他确实是认真。他从来不是那种轻言放弃人。他答应纪宁分手不过是想让她缓冲一下。她像就是竹子,脆而易折。看起来坚强果断,实则脆弱敏感。如果现用权势对她威逼利诱,反倒会把她越逼越远,倒不如先松松手,这样下一次出手时就可以收得紧。
他想着此刻正坐花园里纪宁,脸上不由露出了势必得笑容。
纪宁却并不知道郑楚滨想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算计到了骨子里。她刚才无意识地抬头看天,却发现郑楚滨正站窗前。两人似乎有短暂目光交流,这令纪宁心慌意乱,简直有些难以掩饰自己失态。
幸好姐姐还沉浸自己世界里,一时没有觉察到她变化。姐妹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掏心窝子地讲话了,那天纪宁陪着姐姐说了很多话。说到小时候因为没有妈妈而受那些委曲,说到亲戚朋友对她们那些关照,还说到父亲一个人带大她们两个辛劳。
纪言说到后,忍不住提议道:“不如给爸爸找个伴儿吧。你总是要嫁人,我这个情况也不能好好照顾他,能不麻烦他已经不错了。他年纪大了也该找个人照顾一下了,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有意思些。”
纪宁叹了口气:“我也很想他再婚,可我一跟他提这个事情他就极力反对。说这辈子就妈妈一个人,不会再娶别人。”
“宁宁……”纪言语调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变得犹豫起来。纪宁见姐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满是忌讳。
“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怕你接受不了。”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都这么大了,没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纪宁直觉姐姐要说事情跟母亲有关,或许就是她已经知道那件事情。
果然纪言一开口,就证实了她猜测:“其实妈妈她不是病死,她是死于车祸。”
“姐,你怎么知道?”
两姐妹长长地凝视着彼此,都对对方已经知道此事感到震惊不已。还是纪言先反应过来,笑着道:“以前听爸爸听起过。他跟人打电话说到这个事情,没想到被我听到了。我缠着他问个不停,他没办法只能告诉我了。他当时还叮嘱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宁宁你是怎么知道?”
事到如今,纪宁觉得似乎不能再瞒下去了。姐姐情况比她想像得好得多,告诉她也无妨。与其让她替自己担心,倒不如把话摊开来说。
于是她把这段日子跟俞芳菲恩怨纠葛都说了一遍,期间免不了要提到郑楚滨。管她没说名字,可姐姐还是